“李国昌那厮走的是胜州(注释2),在河滨关(注释3)渡河,了朔州境。李克用自封大同军节度使,但除云州外,并未压服朔、蔚二州(注释4)全境,因此前阵
打了岢岚军(注释5)和遮虏军城。俺估摸着,他们目前应该在云州或朔州境内活动,窥伺晋
。”一大胡
模样的军汉小声说
,嗯,他自以为的小声。
未时,郝振威召集监军使及诸将,商讨军务。关开闰队此时正值守临时监军院,邵树德便了一火人,着甲持械,亲自护送丘维
前往都将所在。及至将府,门
列着十余军士,只放监军使及副将以上
,亲兵、随从一概在外等候。
“是啊,是啊!节帅、将军们吃香的喝辣的,还可亵玩人,凭什么咱军汉们吃不饱、穿不
?抢他娘的!”众人纷纷附和了起来,对于镇压李国昌父
没甚兴趣,相反对劫掠地方颇为意动。
“哪还有什么振武军可打?”大胡一听乐了,
:“李国昌把
二百里的路程并不近,虽然许多阻碍行军速度的辎重已经装船起运了,但他们一天也行不到三十里。这还是不到五千人的队伍(军城征发了分党项人、回鹘人、突厥人充当辅兵,其实就是民夫),如果是五万人,一天能行二十里就合格了。每天下午申时,全军都要扎营休整,第二天卯时,再埋锅造饭,收拾
械,
营启程。
枯燥、单调、繁重、危险,是军营生活的主旋律。邵树德从军这么些年,因为经历了太多,上早就留下了
的印记:古铜
的
肤,被风沙打磨得略显
糙,双手覆满老茧,关节
大,脱了衣甲,大小伤痕五六
。当兵,可不是什么好营生,失去得太多太多。
不是那不通兵事,手无缚
之力的监军。那类人,可能早就死光了吧!
邵树德对普通军汉的心思再了解不过了,知他们贪财好
,嘴里也没什么好话,本只想静静听着。不过
见着他们的讨论越来越偏离了正途,转到财货、女人上面去了,便拉住了刚才那位大胡
,问
:“这位兄弟,敢问郝都将是要带着咱们去河东么?难
不打振武军了?”
“晋可够
的,镇兵和土团乡兵四
劫掠,幕府不能制。北边还有李国昌父
的大军,各地军汉们多有怨言,保不齐就一
脑儿降了李国昌,也好抢个痛快。”又一位军汉
言
,言语间颇有羡慕之意。
说到这个“不不慢”,其实就很有意思了。打仗是要死人的,要消耗钱粮
资的,振武军不是弱旅,兵
还多,你上赶着冲上去,万一
引了人家火力,被一顿胖揍,找谁说理去?都
郝振威也没有故意拖慢速度,就是正常行军,任谁也挑不
错
来,且全军上下都很支持。
从天德军城发,循黄河而
二百里,便是振武军辖下的中受降城。中城规模不小,毕竟能驻大几千兵
的,城北还有安乐戍,亦可屯兵。不过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李国昌未必会在这边留多少兵
,甚至可能都已经弃守了。
这是规矩,丘维不以为忤,摆摆手便
去了。邵树德带着人在外面等着,见周围已经站了不少军汉,其中一些还在聊天,便不动声
地走近了几步,想听听他们都在说啥。西城太远了,离军城超过二百里,消息不是很灵通。对此番
征的内情,远不如北城(即天德军城的俗称)将领的亲兵们了解得清楚。
如此枯燥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七月初三,全军抵达了中受降城以西数里。他们这一路行来还算顺利,灵州经丰州到振武军的大虽然年久失修,但也没那么不堪,五千大军不
不慢地来到了中城。
中城是有振武军守兵的,一个叫李仁军的十将带着几百人。闻听天德军东后,便设计斩杀了留在城内的一伙沙陀骑兵,举城而降。都将郝振威、监军使丘维
对其甚为满意,路上便派人过来嘉许。不过大军抵达后,天德军全军
了城,李仁军的兵却被赶到了城北的安乐戍,显是不放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