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席话，仿佛描绘了一幅悠远恬淡的外风光，西岭月想象得那快活，渐渐向往之。

于是她立刻噤声。

吧！帮我逃去！”

萧忆眸中立现黯然神伤：“你真要嫁给裴行立？”

西岭月定地摇了摇：“你能走，我不能。”

“即便他是你舅舅，你也心甘情愿？”萧忆再问，语中蕴无尽伤痛。

“我以为你至少会骗骗我，让我先放你去。”萧忆背脊僵直，自嘲地笑。言罢他不等西岭月再答，拿起包袱径直离开。

不能和你走。”

“不！”她终究狠心拒绝，“忆哥哥，我成了郭家的女儿，你也不可能抛下义父……我们走不掉的。”

“他必死无疑。”黑暗之中，萧忆眉宇间忽地风雷涌动，转瞬即逝，他一字一顿，断然拒绝，“我不能看你冒险。”

然而萧忆已经看了她的言又止，神倏然沉冷：“你要去救福王？”

西岭月险些就把“去乾陵”三个字说了来。可就在脱的一瞬间，她突然想起李成轩的代——“乾陵之事只能告诉仲霆一人，至多阿翠、阿丹，其他人一概保密。”

“忆哥哥……”西岭月不愿迫他，沉默片刻，只好哽咽作别，“你多保重。”

西岭月咬着下，算是默认。

听闻此言，萧忆面上浮起一丝莫名之，像是震惊，又像疑惑：“你如何确定？”“我和王爷分析的。”西岭月没再多说，只，“他陷害了王爷，了这么多事，我怎么可能还嫁给他。”

“只要你愿意，一切都不是问题。”萧忆再一次争取，神专注而柔和，“你不是一直想去外看看？我可以陪你。我们找个地方隐居，或者开一间医馆，从此平淡度日，远离纷扰。”

终究还是戳穿了此事，西岭月唯有抿不语。她知瞒不过他，无论彼此的关系如何改变，这世间最了解她的人始终还是忆哥哥。

“不，我绝不会嫁给他。”西岭月想起裴行立所的一切，恨恨地，“忆哥哥你不知，他就是那个杀手！李锜、阿度，都是他杀的！”

柴房外，落锁的声音再次传来，也彻底打破了西岭月逃跑的希望。她一下坐在牙床上，整个人就

“帮你逃去，”萧忆的俊目微微眯起，如薄雾笼罩般看不清神，“你要什么？”

“王爷说了，暂时不能打草惊蛇，要先找到证据。”西岭月说到此，忽然发现这是个绝佳的逃机会，遂一把拽住萧忆，“忆哥哥，你帮帮我

“那你为何不告诉长公主？”

他的目光落定在桌案上的两个包袱上，轻轻拎起其中一个：“我本已收拾好一切，这一个是给你的，看来你用不上了。”

她这副神情刺痛了萧忆，后者缓缓扬起一抹淡哂：“你我十八年朝夕相，竟抵不上与他半载光。”

他

西岭月很是清醒：“我们始终是舅甥，一切都不可能。”她再一次看向萧忆，恳求，“忆哥哥，我求你帮我这一次，只要能救他……我只想救他！”

可是……

见此情形，萧忆主动松开了她的手，情绪由转淡：“月儿，我再问你一次，你跟不跟我走？”

她走不掉，也不想走，舍不得走。如今的长安有太多牵绊她的人或事，她已经无法再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