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剩他们两人，裴行立再也不必遮掩，直言：“我知我不上你，在镇海我就知。”

短短七个字，给了西岭月致命一击。她终于被迫撕去伪装，簌簌垂泪：“是我的错！他早就说过不来往了！他一直在疏远我，是我非要缠着他！”西岭月越说越伤心自责，趴在床上痛哭失声，“是我害了他！都是我的错！”

西岭月不停地哭泣，双肩耸动：“我这样不堪……你到底喜我什么？”

李成轩何等洁自好，她岂会不知？就算当年为了让天放心，他也只和玲珑逢场作戏，不曾有过肌肤之亲。阿翠、阿丹服侍他多年，也不曾被他收房中。还有秦瑟，里都将他们当成一对，他也是以礼相待。

月忍着情绪，朝她二人挥了挥手：“有些话你们听不得，先去吧。”

地陈述事实，“你罚跪那天，我在右银台门遇见了王爷……他让我好好待你。”

阿翠和阿丹对望一，终是领命退下。

裴行立望着她，并不后悔说破此事。那层关系就像一个毒瘤，危及着李成轩，也危及着前这个女。他们以为只要不说穿，一切就很安全，其实只是自欺，但欺骗不了别人。迟早会有人挑破这颗毒瘤，骨的，血淋淋的。若是心怀叵测的人手，局面反而更加糟糕。倒不如让他快刀斩麻。一面是他的恩人，一面是他的心上人，至少他懂得轻重，能将两人的伤害降至最低。

他让我好好待你。

即便他名在外，即便他声名不佳，但他一直守着底线，不曾随意娶妻纳妾！可如今他为了她，为了她的闺誉，终于还是放弃了守！

心痛犹如洪般漶漫决堤，将她整个人彻底淹没。西岭月一次哭得毫无顾忌，近乎窒息，像是濒死之人无比绝望！

指腹挲着她的泪痕，近乎卑微地恳求：“我知我是乘人之危，但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只要你肯答应，我们立刻就离开长安，

裴行立见她终于肯面对事实，心中难免发酸，同时又长舒一气。他轻轻抚摸她的秀发，低声安着：“不是你的错，没有人能控制真心，我们都一样。”

“这话言重了，”西岭月拢披风，“若我没来长安，只不过是个商贾之女，而你望族，是我不上你。”

“不，”裴行立为她拨开贴在颊边的发丝，“在金山寺第一次见你，我就知你很特别，我帮你拒绝李衡，已是存了私心。”他的目光渐渐切，“我家世落魄，又是鳏夫，比你大了十岁。我原本不敢想的，已经放弃了……如今是上天眷顾，又给了我一次机会。”

“不你相不相信，”他冷静

“那我还抢他的女人？”裴行立替她说了来。

“那你还……你还……”西岭月脱而，又戛然而止。

“我知。”裴行立亦是动容，“王爷对我的大恩大德，这辈我都无以为报。”

“一切！”裴行立目光烈，“你的优、缺，你的活泼脆弱、机迟钝……我全都喜！”

“上天眷顾？”西岭月微红双，“你知不知王爷把镇海的功劳都算在了你上！是他在御前举荐你，你才能有今天！”

西岭月的面猝然苍白，再也没有一丝血。

他小心翼翼地捧起她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