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真是盖弥彰，光瞧杜秋娘那模样，谁不会想到纪怜怜？”她低拨着指甲上的蔻丹，“若论揣圣心，这后里没人能及得上我。”

“只是‘熏心’？”郭贵妃勾起一抹讽笑。

满是察世事的通透。

“姑姑息怒。”西岭月顿心一松。这几日来，她最担忧的就是此案会牵涉郭贵妃，如今对方已经表态，她相信郭贵妃不会说谎。

西岭月知帝王是命她安抚郭贵妃，只得领命。

“倒也不至于，”西岭月试图解释，“圣上还是很敬重您的。”

“贵妃姑姑，那您……”西岭月想问又不敢问。

是啊，自从安史之开始，郭家已经繁盛五十年了，与李唐皇室休戚相关，可谓朝中第一世家，若再一位皇后，就会成为名正言顺的“外戚”。而圣上才刚刚即位两年，正是意气风发之时，是不会允许这样一座泰山压在

带雨地依言照：“杜秋谨遵贵妃教导，谢过贵妃不罚之恩。”

“圣上不立后，原来是因为此事？”西岭月终于醒悟。

郭贵妃知她话中之意，倏然抬望她：“我没过，这下作的法我还不屑用！区区一个人，若要整治她，我大可得神不知鬼不觉，何必冒这风险？”

帝妃二人便携手而去。临象殿时，李纯才想起西岭月也跟了过来，连忙朝她使：“唔，月儿你来得正好，多陪陪你舅母。”

他上的。

“舅母，”西岭月心中纠结，不知该如何安，“圣上他只是……”

“是，贵妃姑姑，”西岭月从谏如地改，“月儿方才观察，圣上他并不是针对您，只是……”

“下无人，你还是叫我姑母吧。”郭贵妃摆了摆手，“舅母哪比得上姑母亲。”

郭贵妃再度冷笑：“这是明里的缘由，暗里的自然是因为我姓郭。圣上他为人谨慎，不希望郭家压他一。”

“你别看圣上摆一副情意重的样，纪人就是死了，还要被他利用一把。”郭贵妃索从榻上起，讽刺，“去年间，朝臣先后上书立我为后，他便以纪人坠楼之事搪，说是我理后不力，无法服众，容后再议。”郭贵妃说到此，中已是

“他是敬重郭家，不是敬重我。”郭贵妃似乎已经看透了，目中闪过失望之，“你此次，可是为了调查纪人的案？”

郭贵妃适时绽开一抹笑容：“去吧，好生服侍圣上。”

可是历朝皇后哪一位不是名门、家世显赫，圣上因此而不肯立后，甚至防着郭家，是不是太过分了？西岭月如是想着，尚未发现自己已经渐渐接受了“郭令月”这个份，开始站在郭家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了。

“让你看笑话了。”象殿的偏殿之中，郭贵妃斜斜倚着一张鎏金乌木人榻，有气无力地说。

“呃，这……”西岭月心中吃惊，不知郭贵妃的消息为何如此灵通，正想着是该承认还是否认，就见郭贵妃又笑了，那笑容中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能查清此案，洗脱嫌疑。”郭贵妃蛾眉微蹙，从人榻上直直坐起，“你不知，当时纪人掉下勤政楼，圣上看我的神……就像是要杀了我一样！虽然他没有说破，但为着此事，他总是不肯立我为后。”郭贵妃语带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