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衡却不知想起来什么，突然打量着她，转移了话题：“说起风采卓然，我从没见过谁比得上福王……昨夜你是第一次见他吗？”

“是啊，”西岭月回过神，“怎么？”

“开始我也很震惊，后来才晓得这是一桩才佳人的谈。忘真自幼弱，十四岁那年生了场大病，险些救不过来，据说那位医者当时正在淄青游学，无意中救了她一命，自那之后忘真便芳心暗许，心心念念说要嫁给他。表舅呢，估摸是想开了，忘真嫁个医者，也方便她调理。”李衡如是说。

疑惑，“怎么，你认识她？”

如此一想，西岭月更觉黯然神伤。

“原来你是好奇此事。”李衡别有意地看她，“我还以为你是在吃醋。”

李衡来了兴趣：“你在镇海，她在淄青，八竿打不着，你打听她什么？”

原来这就是淄青节度使千金要嫁给他的真相！他当年的无心援手，却让李忘真念念不忘，甚至要以相许！西岭月不知是气愤还是难过，却又能理解李忘真的心思。

李忘真则不同，她的父亲乃平卢淄青节度使，雄踞一方。她如此显赫的家世，却自择一名医者为夫婿，显然是不合常理的。

岭月有些伤。

李衡似乎不大相信：“福王面若冠玉、气宇轩昂，无论男女初次见他均是惊叹不已。但我昨夜观察了，你见他时没

忘真太过弱，亦不是我能欣赏的女。”他话到此，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贬低表妹，唯恐丢了她的面，忙又补充，“最重要的是她早已心有所属，便是你提起的那位医者，这门亲事也是她自己选定的。”

西岭月笑一声：“世说笑了，我只是觉得好奇，以您两家的关系，您与李娘为何不结秦晋之好呢？您两位也是年貌相当，家世相仿，堪为一对璧人。”

大唐一直以医者为末等营生，比商人的地位还不如。当然，医圣张仲景、药王孙思邈这般的神医却是例外，但千百年才这一两位，而普通医者远没有仕途中人备受尊崇。

自己选定？西岭月尚不知这段内情，忙问：“她……李娘怎会选定一名医者为夫？”

毕竟是那样一个有着绝世风采的人，天下又有哪个女抗拒得了？想到此，西

李衡没看她心情低落，兀自说：“不过我听母亲说，那名医者风采卓然，这么好的男，为何没去考个功名？真是可惜。”

西岭月摇了摇：“正因不认识才想打听。”

西岭月目中划过一丝黯然，勉笑：“没什么，我是听说李娘才貌双全，乃平卢淄青第一女，又是节度使的掌上明珠。理说，这样的女应能嫁个份显赫的夫婿，但我听说她已经许了人家，男方没有功名在，只是西川一名医者，这岂不是……门不当不对？”

李衡却失笑摇：“其一，我朝有条律例，同姓者不婚。虽然表舅是句丽后裔，与我李唐并无瓜葛，但律例在此，忘真还不值得我为她破了规矩。其二，我祖辈均是武将，家风尚武，而

这句话很多人都曾问过，西岭月自小到大不知听过多少遍，但她从没觉得可惜，因为她知那人的抱负，佩服他的志向，也愿意追逐他的脚步。只是往后……不知还有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