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故问！”西岭月轻哼一声，“那你也告诉我，你是谁？”

西岭月再次轻哼：“别装了，你本不是节度使世，说吧，你到底是谁？”

她这副神情，活像丛林中的小鹿撞见了猎人，惊慌之中带着防备，防备之中又带着伶俐。墨衣男眯着睛看了她片刻，将包袱慢慢置于后，朝她笑：“你还没回答我，你何故半夜离开蒋府？”

须臾，巡逻队的士兵齐齐走过，不知与裴行立说了句什么，只见后者亮一块令牌，那队士兵便毕恭毕敬地朝他行礼，掉转方向往回走了。

西岭月闷不作声，她自然猜到了，就是那位有过两面之缘的“恶仆”。只是她想不明白，世李衡好端端的为何要让表兄假扮他的份，他自己却假扮成一个侍从。他这般去金山寺相看女眷，女眷若都认错了人，日后在簪宴上彼此碰见，岂不是尴尬非常？

此话一，裴行立的笑意终于到达底，也不知是笑她这个称呼，还是笑这个愚蠢的问题：“你如此冰雪聪明，不妨猜猜看？”

冒蒋家千金的事。倒也是，正牌的大家闺秀谁会飞檐走，在半夜三更爬墙逃窜？

想着想着，西岭月忍不住打了个冷

墨衣男面两分欣赏之，坦然答：“鄙姓裴，名行立，是节度使的外甥，世的表兄。”

西岭月警惕地看着他，后退两步，朝他伸手：“把包袱给我。”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听到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街上传来，这才想起镇海地区是有宵禁的，若闯了宵禁，可是要被下狱问罪的！她这时真着急了，看向裴行立，跺了跺脚：“快快！快将包袱给我！”

“什么？”西岭月容失，连声音都变了腔调，“难……难他也看

“好，打平了。”裴行立伸左手，作势将包袱扔还给西岭月，却是虚晃一招，并未将包袱抛去。

岂料裴行立上下打量她一番，却：“的确有要务，世让我暗中监视蒋府。”

西岭月也并没有上当，在一旁看着他，几分无奈之：“裴兄，我孤闯也不容易，还望您抬贵手……”

西岭月伸看了看被他藏在后的

墨衣男微挑眉峰，用那双桃望着她：“上次在金山寺，你不是猜到我是谁了？”

“你当然不急，姑着急！”西岭月急得不择言，见巡逻队越来越近，索不再讨要包袱，匆匆跑到一院墙后面躲了起来。

裴行立？西岭月曾猜测他是世的亲信，却没想到竟然是表兄弟的关系，如此一来，她也不敢开罪对方了，便轻咳一声：“这位……裴兄，你为何要假扮世？”

裴行立再次轻笑：“看来你已经猜到世是谁了。”

还有，三日前世又扮成个侍从，亲自跑到蒋府对她下帖，是什么意思？是戏？报复？还是……还是真如蒋夫人所言，世对她起了心思？

裴行立并不慌张，望着她笑：“急什么，不过是查宵禁而已。”

包袱，勉笑言：“其实我也没甚兴趣，既然你骗了我，我也骗了你，那我们就……打平了？”

穿我是假冒的了？”

待到巡逻队走远，西岭月才从暗走来，想起裴行立半夜现在此，自然不会是在街上闲晃，便问：“看样裴兄是有要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