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叶嘉莹苦笑的那一瞬间，眉间的“川”字纹地皱起来。

不，哪怕是三年前的爸爸，此刻站在叶嘉莹的边，他们也不像是同龄人。

这样的一个女人，乔皙怎么可能相信她是自己的呢？

她带走了所有的东西，却唯独忘了她的女儿。

叶嘉莹柔声：“皙皙，那时你还在准备考试，我不说这个，是害怕影响你情绪。”

世艰难，每个人都有权利让自己过得好一些，这是人之常情。

可那些照片上也只有他们两人。

叶嘉莹住在多多的黄金地段，不是动辄几百平的独立别墅，而是装修简、质十足的档公寓。

“皙皙你看，这还是你周岁时，我和你爸爸带着你，在糕店拍的照片。”

***

“那你……现在来找我什么呢？”

到了此时此刻，叶嘉莹的脸上终于几分柔真实的笑意来。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艳光四的大人，了老态，只像是一个为了儿女心的寻常母亲。

只是乔皙却觉得讽刺极了。

lia就是她的妈妈，像她这份的人，自然是没有必要来逗她这么个小女孩玩的。

如果此刻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寻常中年女人，哪怕她早已再组建家，哪怕她已有夫有，乔皙都不会像此刻这样抗拒。

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人，觉得好笑极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呢？”

可如今，现在乔皙面前的是一个妆容致、保养得宜、看起来更像是她的而非母亲的丽女人。

等到乔皙洗完澡来，叶嘉莹也已经换好了衣服，就在卧室落地窗前的地毯上等着她。

因为乔皙知生活艰难，一个再嫁的女人，若是讨好依附于夫家，那自然是希望从前的女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越彻底越好。

乔皙也不知是为何，自己居然答应叶嘉莹，跟着她回她在多多的住所。

乔皙从前在家里，看见过同一系列的照片。

见乔皙依旧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叶嘉莹苦笑一声，“……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一到家里，她先让乔皙去洗澡，然后又帮她将一早准备好的洗浴用品和真丝睡袍放了浴室里。

乔皙忍不住想，如果爸爸还活着……

照片上的年轻夫妻如同一对璧人般，被他们簇拥在中间的小女孩睁着一双黑溜溜的大睛看向镜，上还扎着一只朝天小辫儿。

乔皙笑了笑，大概是觉得讽刺：

她见乔皙一副十分抗拒的模样，想了想，然后拿钱包来，将里面的照片给乔皙看。

明明她不曾为生活奔波，并无这样那样的现实难，可这些年，她却不曾来西京看过她哪怕一次。

叶嘉莹离开的时候，将自己的东西都带走了，包括她的所有照片。

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连乔皙都能轻而易举地看，这些年来她的生活必定是优渥富足的。

是一张保存完好的老照片。

照片上的她和爸爸都穿了同样的衣服、是同样的打扮。

如果她是这样，乔皙本就不会怪她。

见她来，叶嘉莹从一旁的托盘里拿起早已醒好的红酒，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