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明行长办公室，倒还好说话。他上打了电话，叫信贷员来。

“看了就要回我一条信息嘛，我一直忐忑不安，以为这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你不理我了呢。”

一路受尽了脸，我才记起兰总说过的一句话：钱就是脸。今天，我没钱，所以我没一脸。

过了那一关，经办的姑娘，沉着那张死鱼脸，没半笑容，好像跟我有仇大恨似的，问她要答不答。

第二天，把车取来，才向家人公布这一消息。

我说：“真的都适应新形势。算笔经济账，你就会觉得这句话真的对。”

话题转了向，大家议起我应该买辆什么车。

我把特别厉害的亲，万秀同志除排了。

买一辆回来啊。

我打了明局长电话，他从他堂兄的办公室里下来，问：“顺利吧？”我能说不顺利吗？笑笑。

我夫问：“那山红，你要努力赚一年钱，买辆新车才行。”

坐上明局长的车直奔建行。我觉得有愧于师父，能多帮就多帮，反正我房也有了，车嘛，现在打车很方便。便说：“既然是你堂兄，就借五十万。”

大约一个小时，明白同志过来了，他问：“你平时在哪里开？”

总之，只要没想好充足的理由，一旦开，就是祸起萧墙。因为，师父叮咛过我了，这事不要说去。

没有理由要借，又不是一万两万，不仅借不到钱，还让亲人天天为你担心。以为你了什么坏事，被坏人盯上去了，被敲诈了？受了什么诱惑，想去澳门玩百家乐？中了什么邪，被骗哄得团团转？

明局长。

他双手一拍：“这不容易？建行行长是我堂哥，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

他笑：“别地方行不行，我不知，建行没问题。”

我说：“对啊，他儿有钱，给一房给师父，两老到公园里散散步，平时还可去报个什么团，新泰一游，又不缺钱用，多幸福啊。”

心想，免得向我夫借。

我苦笑一下，不说话了。

我说：“我在建行贷了二十万，再贷能行吗？”

我娘说：“这个儿的孝顺，是该把爹娘接过去享福了。”

我打神，笑：“不会不会，刚才来了生意，顾客刚走，刚走。”

“看了。”

一会儿，明局长打来电话问：“老弟，看了吗？”

我说，借钱也要买辆四十万以上的宝。我夫说，二十多万的越野也行，有晨看风要下乡，依帆说，万叔这样的大师级别人，不能比以前差，原来是路虎，至少也要买辆路虎。

他说：“我上过来。”

我娘白了我一：“你也要讲面。一个人活到世上，不就为了面两个字吗？不然，你要穿一千块钱的衣服嘛，家里旧衣服多得很。”

我说：“现在行新概念，买房就不如租房，买车就不如打的。”大家笑笑。

“建行！”

信贷员当着明局长，像一条狗似的，哈腰。等他领着我去办手续时就变脸了，烟也不接，问也不答。

那小姑娘本没把我当人使，像使狗似的，总是“喂，过来一下，喂，个手印，喂她妈的喂了七八次。我才领到这张小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