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央求：“我已经吃饱了。”

我把师父替老周一家当家作主，办完一场丧事的事，说了一遍。家里人纷纷称赞，师父真是个大好人，遇到别人有困难，敢，这样的人不多了。

师父说：“你去忙，这段连轴转，你也辛苦了。”

这时，我手机响了。

我好好地冲了一个澡，把这几天的疲惫全冲掉。

我说：“没睡。不过这么晚了……”

我娘睛一瞪：“只要你吃一碗啊，年轻人消化能力，快去吃。”

他有些失望。

对方打断了我的话：“只要你没睡，我上赶过来，开车快的。”

回到自己家里，我上二楼去洗澡。家里人竟然没睡。他们围在一起打小牌。我娘问：“怎么中晚餐都在外面吃啊。”

没办法，我只好勺了碗汤，喝得叽瓜叽瓜响。

师父说完，众人纷纷响应。有的数现金，有的手机转账，都由周木匠委托理。

我望着他笑笑：“凡是赌博，我都不测。这是一件助长人投机取巧的事。每个行业，都有自己的行规。”

他绝对不是“赌”石，赌石只是一个借。

我想，人家一定要有急事，说：“好吧，我到夜谈室去等你。”

师父双手拍了拍。人群开始安静下来。我数了数，有四十来。

对方说：“我想找你测个字。你没睡吧？”

男要数钱，我挥挥手，表示不收。他有些悻悻地走了。

这是我老家的规矩，凡是给人办丧事，或者从坟山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洗个火澡。

人们陆陆续续来到了师父家的客厅。

叫人。

他知他很矛盾，醒他：“不你是赌石，还是其他事，你想清楚之后，再来问我好不好？”

二十分钟后。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门坐下就说：“测个‘赌’字，朋友在缅甸玉生意，看中了一块石，要他，赌中则以财，落空，则钱打漂。明天上午开赌。”

我打断他：“对不起，今天一直给别人家忙事情，把手机打成了静音。你有什么事？”

赌石，只是一个借，他一定遇到了一件事，难以选择。我断定这男还会来找我。

从卫生间来，我娘说：“从昨天到今天，没见你个人影，那只炖好在压锅里，你去吃一碗。”

这是一难题。我仔细地端详着他写的“赌”字，歪歪斜斜，好像心里非常张。如果是下定了决心，那么，他写这个“赌”字会一气呵成，甚至写完之后，还会在停边把笔尖一顿，在纸上戳个来。

师父说：“我和大家商量一个事，老周死了，剩下这么一个孤孙。小孩的理呢，给周木匠，但是，周木匠经济也不富裕，多个人就多一张嘴。所以，我提议，大家捐钱，成立一个‘扶困基金’。很低以500元起步。”

一个陌生来电。我接通之后，说：“你好。”

我娘说：“那你快去洗掉霉。”

这叫歪歪斜斜的字里，一定有难言之隐。

对方说：“万先生，我打你好几个电话，你一直没接……”

一直忙到晚上九。众人散去。我才跟师父请假，说为了散文学会开会的事，自己装修的事，要请几天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