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她了里间。

她弯腰伏在茶几上，写下一个“生”字。

她认真地。

千笑：“万老师博学多才。”

两妹的神情，用“傻呆了”三个字来形容最为合适。朵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千脸上一派羞愧，因为她对我说了谎。

坐下之后，我一边煮茶，一边打量朵。她神情淡漠，特别是她的双眉与众不同，比正常人的眉短了三分之一。

其次，她们越是希望我讲话，我偏不讲。时间稍久，沉默又会给人产生压迫。

她望着我笑，然后说：“哦，原来还有这个规矩啊。好，我晚上七带她过来。”

我笑：“你爸好有文化，一个叫千，一个叫朵，合起来就是‘千朵’。”

两人去，复又坐下。我不再多说一个字。对朵：

“哦，这样啊。知你的意思。不再提这件事。”

四五年了，没生小孩，大医院也去过，我想帮她测个字，看到底有不有生，行吗？”

她也没追问，而是用一可怜的语气说：

说罢，我自顾自在诵：黄四娘前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连嘻蝶时时舞，自在鸢恰恰啼。

两妹盯着我，尖起耳朵，生怕漏听一个字。

一听我就知，丛局长是副职，分些不太重要的工作，不然，哪有时间研究“易经”？便：“不是你讲的那层意思，你还是到佛树米粉店来吧，测字要本人写字，才测得准。”

她把门关上。问：“万先生，你是怎么看来的？”

“万先生，你真是神仙，这件事情，我们家人现在也不愿意提了。她读大学的时候，一时糊涂上了一个伪君。

结婚后，生了一个女孩。朵产后大血。后来两人又离了婚。第二婚已经四五年，一直没有怀不上小孩。”

我自顾自地烟，直到还剩半截，我突然把烟拧灭，压低声音：“在写字之前，我说说你以前的情况。”

晚上七，千果然带着她妹妹来了。门就向我介绍：“我妹妹，教小学，叫朵。”

千看见我里面还有间房，立改：“万先生，我能不能到你里面房间说几句？”

我觉得由别人代测，不是被测者本人的信息，难以测准，有些犹豫。

我心中有底了。知师父为什么叫我“先读医书”的原因，原来大有用。这症状为女所独有，叫“席汉氏综合症”——产后大血，造成眉比常人短三分之一。

我摇摇，说：“这个我不能告诉你。”

我悠悠地说：“朵，你曾经生过一个小孩。不是像你说的，一直没生小孩。只是生小孩后十天左右，现产后大血。如果我说错了，你们可以打我耳光。”

她误解了我的意思，忙说：“没关系，我们丛局长都研究《易经》。同事间择个日都找他，民间风俗，我们不提倡也不反对。”

我掏一支烟，燃之后，慢慢了一，缓缓吐。这也是我向师父学的招术，显得对这件事要反复考虑，正在认真思考之中。

“你写个字吧。我帮你测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