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下午,我一个人坐在房间发呆,呆久了,心像被什么压着,便一个人走房间,走
宾馆,准备到外面透透气。
我一看,好几个人的微信圈,全是写的“应邀参加风大师研讨班”,下面就是与各个讲课老师的合影。
常南溪觉得我在这方面还是个小白,给我解释:“应邀”没错,报到通知上就是写的“邀请你参加”。
我有些动,人家连我的名字都记住了,忙
:
他指指对面的石凳:“坐吧,你叫万山红?”
“对对,你呢?”
凭我的观察,此人也是一个异类。
他认真地打量了我一番:“你还读了不少唐诗啊。”
我恨不得打个地,自己钻
去。他们怎么基础这么好呢?从来就不要问,一听就明白,就我这么傻瓜?
常南溪问:“你没注意他们与老师们合影的细节了吗?”
家要理不理。聊两句,天就聊死了。
两人坐在那儿谈起来。原来他参加过许多培训班了。他说培训班只要认真学,总会学到一些好东西。不过,绝大多数人是来镀金的。
到这期培训班,大概真来学的,就只我们两个人了。
我忙问:“此话怎讲?”
我一提问,课堂就有很多目光朝我来。几乎我提每一个问题,所有的目光从正面,背后,侧面
过来——说实话,简直像围观一
怪
似的。
我反问:就算举办方客气,但“学习班”怎么写成“研讨班”呢?
“我叫常南溪。”
“取自刘长卿《寻南溪常士》一诗吗?”
但我还是要提,不提我不懂啊。于是,我每次提问,教室就会发各怪笑。有的像半夜突然传来鬼叫,有的像过年猪在就义前的哀嚎。
常南溪脸上有了鄙夷之:“欺世盗名啊。”
陈大师就是本次培训最后一天来讲课的大师,他是邵伟华弟,邵先生死后,他算国内
尖的周易大师之一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听闻此言,我心中一喜,说明他对我的一言一行早就关注了。便说:“我基础差,只想学东西,没心思游玩。”
“你好。没去走走?”我笑。
尽我也有所察觉,但还是忍不住“啊”了一声。
上课情景让我吃惊:我坐在倒数第二排,朝前一望,没几个人听课,差不多都在玩手机,有的人还随便走教室接听电话,甚至整节课再也没回来。
嘲笑,嘲,不屑的目光像一团团火球
来,烤得我全
灼
。
这时,我发现第一天晚餐时坐我左手边的男,正坐在
圃边的木椅上
烟。使鼓起勇气走过去。
常南溪:“我也加了几个人的微信,翻给你看。”
他笑:“当下命理、占卜、风
界也不是一块净土了。有几个真正
学问的?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他们来就是为了最后与陈大师合个影。”
“是啊。好像你也不喜去,是吧?”
更怪的是,老师只讲课,你听不听,他无所谓。
我问:“明明是自己掏钱,怎么是应邀呢?”
只有我是个异类,上课提问——钱是师父
的,一旦回去
不了差,那怎么对得起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