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看病的，是弘一长的徒弟。”

我忍不住跟着女人往木梯上走。一个正在替病人抓药的男叫住了我：“喂，不懂规矩啊，一个一个来。”

我才知，师父是来开方的。

男说：“全对。我看了好几家大医院了，总是治不好。”

中年男说：“我叫苏醒。”然后对帮手说：“叫九号。”

“您是客人罗。等一分钟，我带你上去。”他忙从柜台后来，朝楼上望了一，才带我上去。

他说：“你是第一次来我家，不知乃在情理之中。我家的规矩，就是坐在楼上，听病人上楼的脚步声，就要判断他患的什么病。”

席间，苏西坡对师父说：“药嘛，你就回去抓，我这里缺一味。市里数江西国药店的货最纯正。

直到那女人拿了单离开。领我上楼的人对中年男说：

那师父来拜访苏西坡，又是为何呢？

声音引了我，我会回书房听他们聊天的。

苏醒对男人说：“耳鸣，健忘，，莫名烦躁，容易发脾气，腰膝酸。是不是？”

苏西坡好像看透了我的心思似的，说：“我家不买超市的，自己了个大棚。放心吃，小万。”

回程路上，我关心地问：“师父，您有盲症？”

帮手样的人在方上写，写好递给病人。

苏醒抱歉：“对不起啊，病人有的是赶几十里上百里路来看病，为了让他们早回去。怠慢你啦。”

我耐闷，当医生的不望、不问、不闻、不切，病人坐下就直接说症状，这病是怎么看的呢？

苏醒说：“应该吃饭了，走，我陪你下去。”

上得二楼，是一个小厅。一位像极了苏西坡的中年男，正在给女人开方。还有一个帮手样的男坐在一旁。

中年男伸手：“迎迎。我爹昨天就说你们要来。”

苏醒呵呵一笑：“此乃我家祖传，学徒时，在楼下看病，看满十年后，再到楼上看。楼上看不准，改行去抓药。我家三兄弟，现在就我在楼上看。”

帮手泡了茶端给我，然后下了楼。

“没事。”

我问：“为什么要到楼上看病呢？”

我正想着，苏醒拖起长长的调：“枸杞25克——，山药50克，粳米100克……”

这现代化的洋楼，怎么装个木楼梯？

男再招手，我走过去，他笑：

席间并无大鱼大，除了炖，炒，煎豆腐之外，就全是些山货——鲜木耳，地，紫菜，吊瓜……我想，这些菜可冬天没有啊。

那男还是用手招我。我从楼梯上退下。

苏醒哈哈大笑，笑得我无地自容。

其次，参一定要白参。红参血，白参肺，我写清楚了，但有的店不负责，只要是参就行。”

师父没有回答。一旦师父没有回话，就证明我是一条猪，甚至比猪的智商还差。

帮手说：“下面没人了。”

苏醒叮咛：“大火煮开，换小火煎，早晚各一次。连服七天。”

“没打扰你吧。”

他没有回答我。好像定了一样。

我有些尴尬。帮手也不说话。一会儿，上来一个男人。

我还是没懂，问：“为什么要到楼上看？”

那声音格外响，我一望，竟然是木楼梯。

“大哥，这是弘一长的徒弟。”

“我叫万山红。”

啊？我有些失态了，差从椅上下来。

一路无话。

我说：“没事，本不该来打扰你。只是这木楼梯，我觉得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