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吗？」苏允诺盯着桌上那杯，破碎的光影在表面晃动。

苏允诺没有应和她的问题，轻声问：「如果答应的话，我能得到什么？」

「这两个月，我不会亏待你，我会帮你找最好的医疗团队，吃住方面，我也会替你到最好的，你会度过你人生最好的两个月。除了这些外，你还有什么愿望？只要你开，我都可以帮你实现，虽然你电话上说不需要房和钱，但这些还是要的，我都会给你最好的，你就别推託了。」

苏允诺报了一串地址给她。

「不是耶，是沉亦。」

「不会，我只是帮忙去翻译文件。」

「这没理啊……」

陶莫提低下，端看着自己的双手，修剪整齐的指甲上着鲜艳的红指甲油，「反正你都会死，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何不让自己死得有意义一，不是吗？」

「好。」苏允诺边回应边拿手机来查看公车时刻。

「要去哪里？」陶莫提确认旁边的人系好安全带之后，将车缓缓开停车格，她侧过视线，看了苏允诺一。

陶莫提皱起眉，她没听说这件事，再说又不是翻译社，怎么会需要翻译文件。

看起来也是，苏允诺笑了。

她唯一的牵掛，就只有苏允安，为了他，如果现在立刻要她去死，她也没有关係。

「和他没关係。」陶莫提飞快地摇，「别误会，我并没有不相信他的占卜，你一定会死的，但我不希望你在塔罗牌比赛结束后才死，只不过是比起相信天意，我更相信自己。」

「嗯，要去一个地方。」

整个工作室的人都不明白沉亦为什么要这么，包括她自己。

陶莫提不懂她的问题，挑了挑眉，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为什么要到这程度？既不是为了电视台，也不是为了比赛单位，而是于个人的意志，这又可能吗？

陶莫提忍不住惊呼：「为什么？」

苏允诺对于陶莫提的话有同。

「我又不是真的计程车司机，你讲地址我怎么知，你帮我一下导航，等等……」陶莫提无奈地笑着，说到一半，她的语气转而困惑，「我好像知那是哪里，那个地址，那里是沉亦的工作室，你要去那里什么？」

目光落在那分合约上，这就是所谓的生死契吧？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这东西牵扯上关係。她不知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比较恰当，不真实？害怕？难过？也许多少都有一。

「你到底是谁？」苏允诺盯着陶莫提，终于有一真实的恐惧从心底冒。

「你要说话算话，除了你刚才答应给我的之外，还有一个请求。」苏允诺的内心慢慢平静下来，双手叠在桌面上，她定而平和地说：「我弟。如果我死了，替我照顾他。」

陶莫提看苏允诺还有话想说，没有接话，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看苏允诺犹豫，陶莫提勾起嘴角：「刚说的两个半月，从现在已经开始了，我会平安地把你送到目的地。」

陶莫提是开车过来的，看见苏允诺走向公车站牌的方向，她从后方叫住苏允诺，问：「你等一下不回家吗？」

她的排班时间很随兴，昨天晚上，她接到了沉亦的讯息，说让她白天空到工作室一趟，有事要给她办。

「你在电话上说的剧本也包括了我的死，对吧？」

「全都是事先好的，沉亦每次算来的占卜结果，都是你替他实现的吗？沉亦知吗？」

陶莫提扬扬手上的车钥匙，「我送你过去。」

她不相信前的人只是一个普通的製作人。

「工作？为什么？你也会占卜吗？」

苏允诺偏了偏，她不明白这事有什么好大惊小怪，「这个嘛，我也不知为什么。」

「我会好好考虑的。」

「对。」陶莫提从旁边的包里拿了一沓厚厚的文件，一份一分数给苏允诺听，「第一份是合约书，你如果答应的话，我们签份约，剩下这些是你需要的事，我们就称作剧本吧，有车祸死、自杀死、牺牲死等等，这分可以再讨论。」

「是ja要你去那边的吗？」陶莫提想来想去，也只有他比较有可能多间事。

苏允诺随机拿起一份，她翻到最后几页，这个版本的死法是她在决赛前一晚买醉，走路回家的时候，不小心跌落住家附近的沟。

正好红灯，她差踩错踩成油门，惊险地换脚，她踩下煞车。

陶莫提说的没错，她什么时候会死，都是个变数。

听见她的话后，苏允诺没有再拒绝。

苏允诺本来已经准备要导航，听见她的话，又把手收了回来，「我在那边工作。」

「我是什么人这不重要。」

「我刚说的剧本我会再发到你的信箱，内容都是一样的，差别是在结尾，你决定完再跟我说，我们再来正式签合约。」

商谈和平结束，两人一前一后走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