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香遭了通罪,才学会给人好。如今给驿丞的这笔钱,不是怀王赏的,还能是什么?
但好歹她知,不能说不知
。
缬草没说太多原因,但后来,降香从旁人中断断续续得知了一些消息。说是谢承思那几日实在是刁难人。
无论如何,先认错再说。她想。
有公务在时还好,尚能忍着他心中的烦躁。一旦人闲下来,就开始横挑鼻
竖挑
。
他随手抄起几案上的茶盏,就往降香上掷去。
谢承思的长随缬草,也是府卫的领,并不拒绝降香回来。但也暂未为她安排什么活计。
降香灵活地往旁边一闪。
直到降香回来时,他的火气还未消下去。
缬草?
虽他并不喊打喊杀,但单是斥骂,也够大家喝一壶了。
自此,降香也牢牢记住了,郎君与人际,她须记得帮郎君给钱,打
关系。
于是选了个最宽泛的罪名:“婢不敬郎君。”
害得他吃不好也睡不香,她就是这样奉主的?
话又说回来。
不敢。
他猛然起。
“缬草。”降香一五一十地答。
“是。”降香认同地。
还要缬草去请?真是反了天了!
降香无暇理会他们到底是同情,还是幸灾乐祸,拍拍上的尘土站了起来。
虽她避开了茶盏,但避不开让谢承思心中的怒火烧得更旺。
谢承思坐了回去。无力地伸手撑住了额角:“你,罚俸三月。”
约莫有五日的光景,缬草却主动找到了降香。
谢承思当然烦躁。
“还不过来伺候!”
降香终于觉察到不对。
她就随便打些杂工,消磨时间。
“是!”
降香也不知。
谢承思便如此,勉同降香和好了。
这人还没反省好吗?怎么还不回来认错?他教她
事,难不成还教错了?
但谢承思走后,打量的目光便都落在了她上。
请她再回去料理郎君的饮起居。
谢承思心中的火苗蹭地暴涨了起来,一直燎到了他的发丝。
“谁让你回来的?”他闲靠在榻上,斜睨着刚
门的降香。
清脆的一声响,茶盏碎裂成了几,茶汤
了一地,有几滴溅到了降香
上。
砰地一声跪下:“婢知错!”
“你何错之有?”谢承思几乎要被她气笑了,抱着胳膊,冷冷地问。
她听谢承思的话,从哪里来,回了哪里去——
回她的武婢,回到府卫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