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诘问似乎穿透了时间，和当初全心全意信任她而被她所伤的怪喊的那句话重迭在了一起。

听到这个回答，希娅说不清心里究竟是何受，她自嘲地笑了声：“为了一个不确定的理由，你就要听他的话杀死我……”

扯拽牵动臂膀，传来脱臼般的疼痛，希娅难以忍受地叫了一声，额冒冷汗，重重摔倒在了甲板上。

她说着，用力挣动双臂，想要站起来，然而换来的却是手腕上的绳索更用力的拉扯。

他双膝一弯，膝盖砸地重重跪倒在她面前，双手颤抖地将她的双脚一并绑了起来。

她侧倒在地，白皙的脸颊贴着被光晒得发的甲板，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眉横而过，仿佛一滴泪。

致的短刀从袖微微，希娅屈起手指摸到刀柄，一刀，将刀刃抵上了麻绳。

汉斯没有回答，他的唱依旧在继续，他着泪，看了她一，狠心抱起希娅的双，在静谧安详的暮中，将她宛如丢弃一无人问津的尸丢了海里。

可是除了愧疚和悲伤，他的脸上什么也没有。

汉斯面目悲伤，嘴发抖：“对不起，对不起，希娅，恨我吧，尽恨我吧……”

希娅一使用刀割蹭着绳，然而，当汉斯唱的歌谣一句句不断传她的耳中，她却仿佛又丧失了求生的意志。

“为了什么？”她声音低弱，执意得到一个答案。海风将她的话语得零散，于是她又问了一遍：“为了什么？父亲，威廉迫了你什么让你变得如此狠心！我不是你的女儿吗！”

她茫然无措地看向汉斯：“父亲？”

他说这番话似乎是想宽她，可这话在希娅耳中和诛心也没什么分别。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她此生最信任的人：“为什么……”

她显然还没从前的状况中反应过来，而不知该说什么，她动了动嘴，最后也只是苍白无力地喊了一声：“父亲？”

她想她或许知怪为什么再一次送给她一把短刀了，它一定知这一切会再次发生。

汉斯徐徐放下手，冲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开始唱古老的歌谣。

这如同承认的话将希娅打了个措手不及，她缓缓眨了眨睛，泪无声从她的眶落，她动想说什么，却忽然被汉斯提起来押到了栏杆边。

希娅心如死灰地闭上了，泪过她的脸颊，她忽然想起了当初毫无防备被她所伤的怪，那时的它是不是同样是这样的受。

汉斯难堪地撇过脸，他伸手去希娅脸上的泪，却被她偏躲开了。

她的声音低若风，满溢悲伤：“父亲，我是不是就不该回来？我是不是就该乖乖死在海里。”

咚——

“不……”汉斯：“你的母亲和哥哥什么都不知，只是我，希娅，只是我。”

她看着汉斯，喃喃问：“父亲，你当真要杀了我吗？我努力回到你们边，但是你们却要杀了我？”

希娅挪动靠近汉斯，努力想要看清前人帽下的那张脸。她声音抖得像坏掉的琴弦：“父亲？你要杀了我吗？”

汉斯艰难：“或许是为了献祭，希娅，别问我了，我不知，我不知他为什么选择你，希娅，对不起，对不起，是父亲对不起你……”

汉斯不敢回应她中这个简单沉重的称谓，他低着，甚至不敢看她的睛。

双臂被扭转缚的疼痛令希娅忍不住想要痛叫，她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跪在地上狼狈地回过，这才见汉斯的脸上已经满是泪。

手一并绑在了背后。

她难过地看着她的父亲，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缓缓开问：“上一次我掉海中并不是个意外，是吗？”

没有一个女儿会怀疑自己的父亲要杀死自己，希娅看着被汉斯颤巍巍攥在手里的麻绳，心中的疑惑更，她：“不，父亲，我不明白？你这是在什么？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

浑浊的泪从汉斯的双，他痛哭：“我没有选择，希娅，威廉迫了我，我你，我不想这样，可我没有选择……”

今日的夕似乎比以往的更加耀，照得希娅眸中的泪莹亮如珍珠，她背栏杆，双看着汉斯的脸，想是要从他脸上看任何玩笑的痕迹。

浪溅起，很快，又再次归于宁静。

绳尾端拴着几块沉重的锈铁，希娅倒在地上，看着脚下那动作间叮当响的锈铁，似乎终于意识到她的父亲在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