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惹火燒身,資藉豪富之人誰肯歡場捨命做亡魂,片霎爭相逃離猢猻散,花都秩序一潰千里。
清場速度效率過差佬查檔。
十幾個刺戰紋的打仔端刀具捏鐵通,配置一向欠缺新意,想制服阿羽又忌憚她挾持住金毛強,不敢貿然突進,盯實縮退出口成髒,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指虎蹈鋒瀝血,阿羽抬手似餓狼舔舐匕刃吮吸,野性賁張。
金毛強癱軟萎靡,疼痛昏耗了神智,尿液早已洩盡,丟光三輩子在洪興攢積的顏面,咚聲悶響,頭顱被重重撳摁砸牆,一瞬闔目不省。
「強哥!你無嘢吖嘛!」
「屌你老母八婆!!」...
阿羽慢慢貼牆蹲下,解開腰扣抽出皮帶,繫繞金毛強的脖子斂緊,隨意掂枚尖礪的玻璃片抵刺他頸部大動脈,單槍匹馬與眾人僵持對峙。
大天二和阿Sam後知後覺衝出廂房姍姍來遲,顧視一地傷殘,馬仔前言不搭後語,震悚無以復加。
尖東霸主的領域從酒池肉林變硝煙戰場,原來區區一個女流就能辦到。
罪魁禍首沒人點得出相,好兄弟面目全非不明生死,大天二急火攻心大喝:「靚妹你咪亂嚟!速速放開我兄弟先!」
阿羽捻抹傷處血液順撥髮絲,看看他額眉那條延伸至左臉的細長刀疤,冷淡反問:「呢個場係你話事嘅?」
「呢個場嘅陀地係洪興太子,你咁沙膽喺度攪事。」儘管上位與否仍是未知數,角逐揸fit人倒教會他老成持重,一班細靚前自是踴躍表態為洪興跳梁擔責。
「甘子泰吖嘛,使撚你話我知啊,唔係你話事嘅就躝埋去一二邊。」
大天二甚感受到踐辱,彎曲無名指與小指,挑明他的職位有資格擺譜:「我係洪興426梁二,你邊瓣??」
人命攸關還有閒情玩小兒科響朵,打仔洪興的確貨真價實,阿羽凜然一笑:「你哋洪興係人係鬼都亂鳩咁響,估426好大晒咩?」
「我問你係邊瓣?!」
「點嘛?懶係威咁,想我交寶印?不如你先啦。」
古惑老sea food道上規矩,掛招唸詩,尊卑一過便知,大天二困惑對方身份,訝異之餘也只得力撐社團招牌,耐怒忍性背起風詩。
「好!說我是風不是風,五色彩旗在斗中,左邊龍虎...」
不等他唸完整,阿羽左拳豎中指,像要畫個勁字在胸抑揚頓挫。
「說我是流不是流,三河合水萬年流,五湖會合三合水,鐵鎖沉蛟會出頭。」
馬仔們懵茫咋舌,舞槍弄棒個個在行,吟詩作對一竅不通,劈友劈出學問層次是何等血色浪漫,懊悔沒多讀幾筐書裝點強盜有文化的風範。
差距,四九至大底的差距。
接連繼續誦寶詩,阿羽直接打斷:?「唔使喺度床前明月光啦,我邊瓣都唔係,你無謂蘇乜叉歌裡,精嘅嗱嗱聲叫太子交陳志堅出嚟。」
大天二錯愕,與阿堅有關?莫非他欠下什麼情債招致忿隘尋仇?也沒聽阿強提起胞兄泡了個身手狠辣的練霓裳...
「你老母啊有心玩我哋?」
「費事同你講,call佢過嚟!」
一旁阿Sam眯眼蒙睃,咬耳低語:「我睇條靚妹可能畀阿堅飛咗。」
不謀而合,大天二贊成他的分析,那些水乳交融時用來助興的虛假山盟海誓,許是這烈女當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