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顾总，秋灵说她没那个意思，我手下还有别的艺人，不比秋灵差，您看要不……换一个？”

环顾这高楼耸立的城市，顾氏集团的大楼极为扎眼，在它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内，秋灵的经纪人赵辉毕恭毕敬地半鞠躬着，不敢抬头跟办公桌后的顾未泽对视。

修长的手停下翻动文件夹的动作，关上后甩到一边，幽幽开口：“你觉得，我很饥不择食？”

气压低迷，空调的风嗖嗖地吹着，赵哥的额头却直冒汗。

赵辉身体又鞠下去几度，颤抖开口：“不不不，我怎么敢……”

“三百万，谈不下来你也没必要待在这里了。”

“是，是，一定给顾总满意答复。”

一夜的雨洗刷了整个城市，而太阳从东边照常升起，跟昨天的没什么不一样。

秋灵睡醒时，只觉脑袋像灌了铅一样沉。她晃了晃头，起身时半边胳膊使不上劲，像是被人压了一晚。

记忆回笼，昨夜的一切于她都像一场梦一样。

可当她看到正在厨房做早饭的路景和时，最后的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

她没有妈妈了。

“姐姐？”

路景和注意到靠在厨房门上发呆的秋灵，女人脸上的悲恸刺到了她的双眼，余光还扫到苍白小巧的脚不穿鞋踩在瓷砖上。

“怎么不穿拖鞋？”路景和放下手上的锅铲，大步走向秋灵，拉着秋灵到了卧室，按着她坐在床上。

秋灵成了抽走大半精力的活死人，浑浑噩噩的，双目无神。

当初爸爸出轨，妈妈一分钱没要，只要求尽快离婚，孩子归自己。

后来她长大了，猜测爸爸出轨不是最重要的原因。

秋灵的爸爸，对年仅八岁的她有不该有的想法。

那时的她以为那是爸爸的爱，把这事当小秘密跟妈妈分享。

妈妈第一次发了疯似的砸了家里所有的东西，秋灵吓得躲进被子里裹住自己。

回归理智的妈妈抱着被子里的秋灵痛哭。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推开路景和冲向客厅，拿起手机，拨打赵哥的电话。

发第一笔工资时她就跟妈妈说要买个大房子，一起搬到海边住。

秋灵总觉得时间长的很，不急。

“多少钱？”

秋灵需要钱，需要很多很多的钱，她要带妈妈搬到大房子里，不能食言。

对面的赵辉激动回答：“开窍了嘛这不是！”

他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圈。

“一百万，够多吧？”

赵辉他想着秋灵平常拍一部剧三个月到手最多几万块，一百万肯定足够她胃口了。

“……好。”

再早点就好了，她要是再早点赚到这么多钱就好了，这样妈妈就不会出车祸，不会死……

“行，那你好好做做准备，等我通知。”

路景和从房间里追了出来，屈膝半跪在秋灵腿边，手上提着拖鞋。

碰到她的脚时，正在打电话的秋灵顺从地提了起来。

电话挂断后，拖鞋已经穿上，路景和起身低头直勾勾的看着秋灵，先开了口：“姐姐，什么事？”

秋灵闭眼扶额，有气无力地答复：“工作上的事情，你不用管。”

“在姐姐心里，景和是外人对不对？”

路景和露出受伤的眼神，牵起秋灵的衣服的一角。

秋灵深吸一口气，亦如小时候安抚路景和那般，摸了摸他的头，“姐姐不想你承担太多，听话，好不好？”

“你高考完了吧？哪个大学？姐姐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