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犹豫了一下，挥挥手示意众人都去，连那通玄法师都避了开去，他去时玉衡斜瞄了一下，一个武功平平的和尚，着重的戒疤。

他不解，追着问，那老家伙抱着茶盏好半天才：“黄灯就是黄灯。”

四周空气很沉静，听得见僧人念经祈福之声，隐约还有皇后虔诚告祷的语气，内室里燃着香，他仔细闻了闻，很正常的名贵檀香，没有一丝异样。

“你得太多。”皇后从帘后探来，“皇女这里需要人侍应，何况这是府中家生小厮，本都认识。”

他的心渐渐定了下来，一片空明宁静中，听见远静安寺檀钟长鸣悠悠之声。

他又抬看了看那灯……那灯，实在没什么异常的，包括整个十皇女府，在他的应下都没有任何杀气，他之所以因为一盏灯便裹足不前，其实只是因为十四年前一句话而已。

玉衡那一抓便知地方不会武功，仔细看了一下实在看不什么可疑，一抬手将那小厮一扔，淡淡：“都去，四周不许人走动。”

然而今日见黄灯。

和她吵架次数也确实不少了，但是这样不顾而去，还是第一次。

答：“黄灯，韵脚。”

她在危险。

雨将路面打，倒映着黄灯笼光影油，皇后见他跟来，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的笑意，却又说皇女之病不宜外人冲撞，将他阻在门外。

他不死心，又问韵脚，那家伙笑起来，：“写诗的韵脚你不知？四声你不知？平声，上声，去声，声，连起来嘛……平上去。”

他当即了茶，起来把那家伙好好损了一顿，什么平上去，这等荤话儿，他玉衡一辈练的是童功，哪来的“平上去”？

楼上的黄灯，始终在风中滴溜溜转着，正转……反转……正转……

玉衡睁开，没有动，一个小厮从他边过，裹一重的檀香扑向那团燃起的灯笼，又拍又打的将火踩灭，地上扬起一些灰，他上也染了些，一边拍打着一边来，和赶来的丫鬟笑：“们看着些，我去换个灯来。”

可是终究不能退。

他从玉衡边经过，玉衡突然一抬手，抓住了他。

他立在雨中，一气，压下那一刻的躁动与不安，追着她的脚步，府。

这一抓分错骨，那小厮“哎呀”一声大叫，瞬间痛得涕泪横，脸都变形了，缩成一团抬起呜咽的问：“贵贵贵客人……什什什么……”

十四年前，旧友来访，两人抱茶清谈时，他曾玩笑问过对方：“某寿几何？死于何地？”

“去。”玉衡语气淡淡，却不容置疑。

他这一生，就从没有置她于险地而自己离去的事。

玉衡本来就不想去，在外间坐了下来，十皇女府这地方不适合他多呆，一便觉得浑不对劲，脆闭目调息。

再说……能发生什么呢？堂堂玉衡，十第四，被一盏见过多次的黄灯吓跑，弃下心的女人不顾，这也实在太荒唐了。

不知怎的那灯突然歪了一歪，坠在楼前地面上，无声无息的烧了起来。

要说黄灯，这辈也见过不少，最初也联想起这话，惴惴不安过，然而次数多了也没事，忍不住又笑那家伙不灵，可是今日再见那灯，不知怎的心就砰砰的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