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你心中有恨，对母后，也对朕。”

他一直很庆幸自己所的是这样的蓝霓，时至今日他依然不曾后悔当年非她不娶的那份决意。

皇帝双微启，皇后恹恹地打断他：“皇上若是不让臣妾休息，便让臣妾去瞧瞧小漪的伤势吧，臣妾这会儿是真的没心情面对你。”

温柔的话语着的牵挂与不舍，一如昔日无数次在她耳朵的低语呢哝。皇后垂下帘，不想看他里的情，也不想让他看见自己里的光：“话别说得太满，指不定臣妾这么一去，你背过脸立选秀纳妃，左拥右抱可逍遥快活着呢……”

皇后的质疑是对的，他没办法反驳。

“朕认了，朕都认了。朕答应你，再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小漪，也不会让任何人动蓝家，更不会让任何人取代你的位置……”皇帝轻声对她说：“所以你得好起来，你还不能死。”

这时蓝磬已经离开了，小术一个人守着蓝漪，听见屏外动静，还特意去一探究竟。等她见到蓝霓之时很诧异，再看那苍白的脸与蹒跚的步伐，连忙上去帮扶一把：“你的脸这么差，怎么不好好休息？”

她哂然：“况且生死有命，就算你是皇帝，这事也不是你能说了算的。”

如果没有皇后在他彷徨疲累的时候拉他一把，如果没有皇后这么多年与自己相互扶持，也许现在的光景将大不相同，要走的弯路也只会更长更多。

胆敢这么直白地赶皇帝，这世上除了皇后只怕没谁了。

皇帝眸光微闪，轻轻握住她的手：“霓儿，这些都是你与朕共同得来的。”

所有的担压在上，压得得他不过气。

当年太后私下的主意，其实他并不比皇后早知多少。待发现之时已成定局，他曾想过要救，可是太后说服了他。他有私心，迫切想要拿下宁王，这是个机会。如果过早打草惊蛇，错失了这个机会未必还有下一个机会，自己未必有命等到下一次。

。”

皇后但笑不语，拨开了他的手。

皇帝里蕴藏了柔光，以及鲜为人知的伤楚：“霓儿，朕舍不得你死。”

皇帝苦笑摇，抚过她的青丝：“朕去，你先歇会。有什么事吩咐华青去，别跑了，晚些朕来接你回。”

皇帝一走，皇后立刻让华青为她更衣，拖着病怏怏的持要下楼去探望弟弟的伤势情况。华青实在拗不过她，只得搀着她缓步下楼。

所以这些年来他纵容蓝漪，无论蓝漪什么，就算再过火他都会掩下来，然后竭尽所能地护着蓝漪护着蓝家，无论是谁都不允许动其一分一毫，这是他的补偿。

年少的他还是个愣青，很多时候远不如皇后一个女更加冷静镇定。当他猝不及防接手了这个位置，外患不减内忧不断，边每个人如狼似虎，就连血脉相连的嫡亲生母和外家的外公舅父都在贪婪觊觎着更多的好——

她兴的时候乖巧得任你顺，不兴的时候压就不赏脸，素来如此，皇帝也习惯了。

蓝霓立刻打起神笑颜，正想安说不要，旁边的华青就给她拆了台：“皇上也说让娘娘好生歇息，娘娘非是不听，非要下楼来看一看漪少爷的伤势，婢怎么劝也劝不动，怎么说也说不听。

“朕不会让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