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国舅？我没见过这个人。”陆老爹挲下：“不都说他是个疯吗？怎么可能来我们馨艺园？”

他现在年事已，本来打算这两年就要退了，没想到在临退前还能重遇故人。能被他认来，这对小术而言已经很幸运了：“难得您能认得我，可我却记得不是很清楚……”

“当然有关系。”陆老爹莫名其妙：“你俩小时候不是关系好的吗？”

已经是最老的了。

陆老爹犯糊涂，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个名字：“蓝漪？这是谁？”

趁人不在，蓝

边立刻有人偷偷声提醒他说：“小国舅啊，蓝家的小国舅。”

她定定地看着陆老爹：“那他呢？蓝漪呢？”

陆老爹像是听了个大笑话，乐不可支：“丫，我都能记得你，她怎么可能不记得？”

门立着一人，静静地望着群聚之中的小术。外围的人最先注意到他的方向，低呼：“是小王爷，小王爷回来了。”

翠意盎然绿满枝，间园景正好，可惜蓝漪无暇顾虑，粉絮飘飞窗前，扰得他没忍住连打了好几个嚏，笔都抓歪了，毁了他辛苦写满的一纸字。

“阿嚏！”

小王爷？小术蹙眉，又是小王爷？她不确定地问：“什么意思？”

边的人三三两两附和，都说蓝家那个小国舅是个疯，馨艺园乃是雅之地，他能来什么？砸招牌吗？

小术抿：“我是想问……这跟小王爷有什么关系？”

“难，是我记错了？”

*

小术脸上的血渐渐消褪，苍白惶惑，不解地嘀咕：“怎么会不是他？”

“小术。”池镜悠悠启，眸暗闪：“原来你真的是小术。”

小术想到自己一封封杳无音讯的拜贴，嗫嚅：“可我不知夫人还记不记得我……”

陆老爹安：“就算夫人真的不记得你了，有小王爷在，还怕她记不起你么？”

“你指的是哪些？”陆老爹不解其意：“其他人我是不知，不过真要说起来，白夫人肯定更清楚一些，毕竟你是她手把手教来的。”

蓝漪苦着脸想摔笔，勉忍住了。他哥就是吝啬鬼，好东西全藏起来了，剩下几支糙里糙气的说是任他砸，不是好东西他还不砸呢。

“啊？”陆老爹被她问得糊涂：“什么什么意思？”

小术心一：“关于那时候我在馨艺园的事情，不知你们知多少？”

小术神情呆滞，张了张嘴：“我跟他？”

陆老爹倒是不以为意：“你是正经送来学琵琶的官家小，与我们这些人的份不一样，自然没有那么多的集了。其实园里还有些老人，回去跟她们提一提，指不准也能记得你。”

“不是他吗？”

一听说还跟小王爷搭边了，周围的人纷纷围着陆老爹询问这姑娘什么来，你一言我一语七八糟，可小术却只是呆呆地立在原地，低声喃喃：“你说我跟他？我跟小王爷？”

这话倒是让小术反应过来，像陆老爹这样少集的都还能记得她，白夫人总没理已经把她忘了才是。

小术一震，惶惶回首，透过重重围聚的人看向门外的池镜。他静立无声，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在小术回之际，彼此的目光立即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