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外人所之，这件事所针对的确实是吏尚书霍大人，而这位霍尚书正是太后母族霍家的人。

他现在就任的吏员外郎这个位置，原来是吏尚书霍大人的亲侄坐的。年前这一位因犯事下放外贬，正是自蓝相一派的手笔。

离京举家迁走，消息掩得很严实，蓝漪整整找了三年不得其果。若非那年一松的长回京寻人被蓝漪觅得踪迹，只怕他未必能够找到远在边陲墨凉的小术的消息。

真是一官门似海，宦海无涯苦无边啊。

蓝磬泰然自若：“大人曾为陆太师大杀四方，只作区区偏城小吏未免大才小用。诚如本相方才所言，你有经天纬地之才，壮志未酬岂能轻言罢就？你所谓的心力不足锋芒骤敛，实在难以令本相信服。”

一松眉心拢，索直言：“你要对付谁？”

“你要用我来对付他？”一松哂然：“找一个远离朝政避隐多年的丧门败犬回来帮你对付盘踞京师的簪缨大世族，你莫不是太瞧得起我了？”

反观现状吧，早在他天报到，上司霍尚书就已经明确表示对其不喜与成见。

龚昱看他还在墨迹，冷嘲一声：“我说你这人，无论曾经是否真的只求淡泊无争和光同尘，当你重回这个充满纷争的都城、重新踏不见底的名利漩涡，你就只有一步步往上攀登的理。”

蓝磬也很坦，不作他瞒：“太后霍氏的母族，霍家。”

瞧这话把人给捧得，换个年轻气盛的都要招架不住。

一松虽然早有料想今次回京升迁复职走得顺畅又亨通准没好事，可没想到自己还没京就已经被蓝磬给算在其中。

可一松不一样，他已经不是什么小，半世沉浮，该看该经历的都已经太多。他沉沉一叹：“张叁和李巳是你的人？”

蓝磬一气：“当然，招你回来是看在你的才赋众，本相素来不究有过唯才是举，也希望你能撇开成见助我一臂之力。”

蓝磬不否认：“二位大人与人为善见识广博，你与他们可以多多。”

这一去七年再无音讯，倘若不是一纸文书把一松回来，只怕蓝漪就将彻底在墨凉落地生，届时，蓝磬真不知今生是否还有再见到他的一日。

尤其是经过昨日梨宴后，一松不可谓不成罪人，虽然在别人看来他有威远侯与太长公主可以作盾牌，但见他十年贬无人问津，可见这个所谓的盾牌未必真正可用。

一松摸摸脑门，释然轻吁：“也对。”

一松苦笑，恐怕除了张叁李己之外，这吏里面还藏有不少蓝相的暗兵。须知吏作为六之首，司百官之任免调动和考课勋封，不怪乎蓝磬势在必得。

“仅仅只有从六品的官职，可并不足以庇护你与家人的。”

面对他的意有所指，答案其实很明显。如今外人都一松是蓝磬手下的人，倘若他不肯依附蓝磬，那么在这京师也将不会有其他立足之地。

一松缄默下来，扶额疼：“所以这就是你把我吏的原因？”

既然如此，将霍尚书拉下来取而代之，绝对是目前最明朗且最明确的一个选择。否则只要吏还属于霍家的一

始料未及的是家长居然胆大包天偷偷帮助蓝漪潜逃京，还把他直接带去了墨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