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半天，对面的人一句话也没有回她。薛滢直觉不对，捂的手悄悄挤一条隙来，发现蓝漪甩也不甩她，摇摇晃晃失魂落魄地越过她走了。

蓝漪神情淡漠，冷得像是渗了冰，这要不是面上还挂着两行清泪的话，兴许更有威慑力……

“可他是跟着我回来的。”小术抿着下，认真地对陆林西说：“我不能不他。”

那不是一个正常人会拥有的神情。

她一个转怒扳蓝漪的肩，哪知还没用力蓝漪遂不及防地转过来。

得到她的应承之后，陆林西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松动。他的神渐渐缓和恢复，见自己还掐住小术的双肩，连忙松手：“你别怪我多事，我也是希望你好。”

仅仅这一，让陆林西打从心底惧怕蓝漪，至今潜藏心底久久挥之不去——

陆林西挠挠脑袋，冲她憨憨地笑。

小术皱眉看着面容煞白极其难看的陆林西，语气一轻：“我知了。”

陆林西心如鼓，一字一顿：“那个人，他很危险。”

“我没哭。”

被一再无视的薛滢忍无可忍地炸了：“艹，你究竟想怎样！”

陆林西打了个激灵，他用力住小术的双肩：“小术，真的不要接近他。”

*

“我不该吓唬你的，我错了还不成么？”薛滢轻咳一声，声音中带着可怜的哀求：“行行好，别哭了成么？”

一只冰凉的掌心抵在她额上，在薛滢惊觉之际，蓝漪掌心一推，令她整个人失重地往后一仰，一重重地跌倒在地。

好不容易才追上他的薛滢气得直跺脚，又怕他这副死样没人看着会事，没奈何地只得再次追上去。这次薛滢百米冲刺，直接扑到前把人拦下：“我说你能不能像个男人？！”

薛滢就这么傻傻地坐在地上，仰起双目与居临下盯着自己的人对视。她听见对方声音沙哑地低声喃喃，像是对她说，又像是对自己说的：

对着尚未彻底收拾净的一地尸首与血，令人胆颤畏惧的愉悦，餍足地笑。

“好了好了，我不看了，你赶把泪抹一抹。”她哆哆嗦嗦地把双捂起来，哎哎哟哟地嚎个没完：“真是夭寿了、夭寿了……”

蓝漪看也不看她，再次抬步又要绕开她。

薛滢索不起来了，直接在大街上席地而坐，无视路人的指指，

哪知小术神如常地完谢，谢过继续惦记着找蓝漪：“不过我得去把他找回来才行。”

薛滢整颗心为之颤抖了抖，生怕自己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会死得很惨：“你嘛哭呀？我知我刚刚说话语气是重了、但也不至于哭吧！”

周遭路过的行人为之侧目，经过之时掩嘴窃窃私语。

“……”陆林西弯腰蹲地扶着膝，一脸难以言喻的挫败。

小术摇：“我知你是关心则，谢谢你。”

见此，小术只好轻拍他的肩安抚说：“我明白你的好意。”

等到薛滢缓过神来，蓝漪的影已经隐没在熙熙攘攘的人海之中，再也追不着了。

“……你你你你哭了？”

陆林西恍惚忆起那日攀上安宁王府的那面斑驳白墙后所看见的情景，他在那里匆匆瞥见了置其中的蓝漪，以及捕捉到了他际的那抹若有似无的笑。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