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返回屋中，尖地注意到阿爹偷偷摸摸又想开酒喝，立刻起腰来喝止他：“阿爹！”

小术不喜拐弯抹嘴，可有些事却实在没法直白地开：“小时候的事我有些记不清了，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我们家在京师是不是别的亲人？”

蓝漪也认真地想了想，弯起了嘴角，星眸烁烁：“也对。”

是到了后来……

小术脚步一顿，扭看爹，方才的气焰消减了大半：“呃，你看见了？”

爹透过支摘窗往外瞄，只见小两站在门不知嘀咕些什么，模样可情意了。他抱着壶小酒飘飘然，正慨年轻就是好，耳边听见小翠在屋里咋咋呼呼地叫：“老爷，小买了好多好漂亮的布。”

爹泰然自若：“有呀。”

爹抖了两抖，手里刚开封的酒溢几滴，撒在了地上。他笑一声：“小术呀，不陪小漪多说几句，这么快就来了？”

“阿爹。”

“刚刚我瞧了你屋里的那些布……”

小术气呼呼地夺了他爹的酒：“晚上开了八壶，这都第九壶了！不准再喝了！”

小术追问：“谁？”

小翠摸着溜溜的缎面，乐颠颠：“哇，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面料，摸起来好好。”

从前没觉得，现在只稍一回想，就觉得心像团团的棉，一戳就陷了下来。

近来各家屋檐积雪渐，隐隐有些回迹象，预示着离开已然不远了。小术送走蓝漪之后，不禁仰望月，再过两天就是上元节了。

这话一说完，小术就明白自己这是被阿爹给话了。他挲下，若有所思：“原来真的是老太太，她找你什么？”

“那也不行，酒多伤。”小术很有原则的，说不给死活不给，封回去带自己的屋里放着，省得放在阿爹底下招惦记。

“一壶不过二两，这酒又淡，压不够劲呀。”爹可怜兮兮地咂嘴。

一松盯着一卷卷布料，皱起了眉。

“盒装的没有新鲜锅的好吃。”

小术有些懊恼，不过也没打算再隐瞒，一五一十把今天的事给阿爹全说了。

小术指着蓝漪怀里的盒，认真地对他说：“以后你想吃什么尽跟我说，我给你现，现的才好吃。”

小术微愕：“你知我今天见到太长公主了？！”

从前的蓝漪什么都不会说，可是每当小术蓦然想起回看一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个人总是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乖乖地等着她。

后来的张定仕就像一记耳光，狠狠把她给刮醒了。

爹展颜一笑：“就你今天到的这位。”

爹悻悻然摸鼻梁，看她把酒往自己屋里搬：“小术呀，跟你说件事。”

一边说着，她一边悄悄打量阿爹的神。他看上去很平静，既没有因为与多年未见份尊贵的养母重新取得联系而到激动，也没有任何不满或不愉快的情绪波

爹咧了咧嘴：“看见了好几匹咱们家买不起的贡锦。”

“我瞧瞧。”爹闻言，兴冲冲地掀帘屋。

小术杵在原地沉默片刻，停下手里搬酒的活儿，找了张椅在阿爹边坐下。

小术，不甚上心地应了声：“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