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漪面不豫，充分表内心的不情愿不赞同。两人卡在车僵持许久，他这才一地松：“可是宴有很多人。”

“……”

见小术动摇之，蓝漪边悄然噙起一抹笑意：“而且就是不去这场宴了，大不了我明日去给皇帝赔不是，他还不至于连这容人肚量都没有。”



小术眉心一动。

毕竟声名狼籍的蓝漪可并不是什么受人待见的人。

客气地直言：“可要是圣上问及你的时候，得知你推了宴却跑去我家吃饭，万一给刚复职的阿爹添麻烦怎么办？”

小术心想也是，不就是一顿饭的小事么，堂堂一国之君总不至于这般小家气。再说上还有蓝相着，里还有霓罩着，关键时候枕风，效果才是杠杠的。

“……”

蓝漪与她哥本就是拜把的好兄弟，从前见他孤一人在墨凉，过年都会叫上他来家里一起吃年夜饭。这人又是土豪秉，自带大包小包来加菜，让她们家的年夜饭不至于太寒碜，来蹭一顿饭家里个个简直无任迎。

这话戳中了小术心坎最绵的位，令她情不自禁缅怀起过去。

讨好老丈人乃是每位女婿必修的一门学问，难得楠木如此知情识趣通情达理，蓝漪甚为宽，利索回去接，哪知一脚才刚刚踩地，背后突然一阵风，接着伴随蹄声与冲天嘶鸣，车随咻地一下扬尘而去。

“少爷可以先去家稍作等候。”楠木把那坛陈年老酿蓝漪怀里，作惋惜状：“只不过姑娘未必能够及早抵达。”

小术这才恍然想到，皇举办的除夕筵席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家宴，届时地位举足轻重的达官贵胄皇亲贵戚皆会参加，刚回京师不久的蓝漪若是去了，那境的微妙可想而之。

“而且……”小术认认真真地看着他：“既然是你亲应承的事情，就不应该背信弃义，更何况那是九五至尊的当朝天。天家自有天家的威仪，饶是蓝家再受，都不应该恃而骄。”

而今回了京师，家里就剩她们父女和小翠，一张桌显得空落落。与其着蓝漪去宴，还真不如一起回家凑个桌，一顿饭吃得轻松开心，还能给阿爹找个酒伴呢。

一脸铁青的蓝漪气得直接把那坛陈年老酿砸了。

蓝漪低垂眉，扯起一抹自嘲的笑：“那些人可未必乐意在这般喜庆的好日里见到我。”

蓝漪兴采烈踏阶上车，背后传来一个透心凉的低沉嗓音，来自于神鬼没的楠木，也不知他这是打哪冒来的：“漪少爷，空手拜年成何统？属下已经为您悉心准备了一坛陈年老酿，想必大人见了定然很喜。”

他贴心：“毕竟姑娘还得先赴一趟宴才能回去。”

这么回想起来，以前每年除夕夜蓝漪都是跟她们家一起过的。

话里的嫌弃意味把蓝漪狠狠打击到了，沮丧之意简直无以言表。

蓝漪耳朵一竖，觉有理。

“与其参加那筵席成为众矢之受人嫌弃，还不如随你回家和和吃顿年夜饭来得轻松快活。”蓝漪轻声呢喃，面上带着淡淡的缅怀：“我有想念从前在墨凉的时候，时常去你家蹭饭的日了……”

小术被蓝漪哄了几句，终于释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