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霓贵为皇后，自打以来就鲜少，屈指可数的那么几回都是由圣上亲自陪同的，当然今日亦不例外。

今日蓝漪不在边，小术难得清静，安安份份在漪澜居悠转闲晃。

大抵蓝相是见年少幼弟独自在外，故而宽待纵容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小术始终不太习惯蓝漪那纨绔病，有机会一定跟他说说才行。

小术转走了几步，忽闻后有人呼唤她的名字。温婉的嗓音如同涓涓，恬静柔和、沁心悦耳。

蓝漪不在，这偌大的漪澜居除了她就一个人也没有。其实府上不乏下人走动，但平日能走到这里来的却鲜为少有，这漪澜居一直都很冷清。

三院落，闱不，装潢并不奢靡，不显山亦不，反倒显得素雅之极。

看他无打彩地支着脑袋，一直同皇帝谈天的蓝相蓝磬忍无可忍，凌厉双目扫去一：“小漪，圣上面前不得无礼。”

蓝漪撇撇嘴，这厢倒是有人笑着先给他解围了：“不妨事不妨事，能让小漪坐陪这么久，朕已欣。”

漪澜居与外衔接的月门古雅透光，小术不敢独自一人往外走，生怕了这个门就绕不回来了。她站在月门前微微神，正巧沿着石板小径走来几名丫鬟，几双睛碰撞一块，她们神古怪，年长的匆匆行礼就匆匆跑了，年轻的临走时还好奇地回多看一。

小术不确定地张了张：“……霓？”

小术呆怔地看向前之人的面容，依稀与记忆中的模样逐渐重合，她双目及对方鬓发那支熟悉的蓝雪绣翠银簪，有个名字呼之。

皇恩浩，何等尊荣。蓝府上下严阵以待，唯有被生拖拽带着来的蓝漪坐在厅堂兴致缺缺，只消没在皇帝面前打起呼噜。

但凡小术接过的蓝府下人，几乎都是这德行，要么把她当成凶禽猛兽避而远之，要么把她当成奇珍异兽看了又看。

“……”正因如此，小术才不想踏这个门。

当今圣上少年登帝，如今恰是风华正茂的盛之年，眉宇自带一威慑之气，换作朝堂之上只怕谁也不敢说他好相与，只是这会儿看起来眉目舒缓，着实笑得一团和气。

小术闻声回眸，红廊立着两名装女，其中一人周贵气不容忽视，端庄威仪妍丽如凤。她眉目恬静，朱微启：“你是小术吧？”

如若蓝漪待在家中每天面对的是这般境况，也难怪他一都不愿回到京师。小术幽幽叹息，默默转回亭廊。

皇帝挲下

所以，打从今朝蓝漪就不见踪影，不仅仅是因为皇后娘娘回娘家省亲来了，还是因为当今圣上亲自驾临蓝府。

“小术？”

听闻蓝相持家严谨，素来不奢华，也不知怎就能这么纵容蓝漪在墨凉挥霍无度。不过小术转念又想到，楠木曾说蓝漪是家中老小，父母早逝，上兄妹弟无度，这才把人惯不少病来。

遥记当初在墨凉，蓝漪这人可是了名的铺张奢靡、挥金如土，小术只以为到了京师有过之无不及，会见到更为夸张的景象，如今一看着实惊讶。

反正就没一个有胆靠近她来，若是遇到蓝漪就在边的时候，则更不必想了。

蓝霓容舒缓，微笑颌首：“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