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一个小姐都管不住,这经理不撤还等什么,今天巧,赶上我俩在,何玫圆滑会办事,才平息了风波,那以后呢,难道要我俩天天盯着小姐上钟吗,还是说让何玫当经理,雷家少奶奶做妈妈桑带小姐,吉祥你说合适吗”
“不合适不合适,当然不合适啊,都怪我疏忽,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唉,可是咱说真的,靠谱的经理真不好找啊娴姐,咱这么大的场子,不知根知底的不敢用,秦淮的小姐公主大多都是新人,就这么屈指可数的几个是从我铜雀台带来的,我还特意选了个最机灵的,没成想也不顶用”吉祥满面愁容,五官皱在一起,那条长长的刀疤也被牵动,十分可怖
江娴合上账簿,叼上香烟沉寂地吸食,怪他吗,不怪,他每天管马仔管场子里的大小事已经精疲力尽,况且他一个大老粗,哪懂挑选妈妈桑的门道,她来之前不是没想过用人方面的问题,不然就不会为保稳妥要走吉祥,可是妈妈桑这个位置,她是真没想到,也是因为没当回事,现在才醒悟人才缺一不可
好烦,她闭着眼连吸好几口烟,那眉是越皱越紧了,何玫跟吉祥面面相觑,后者突然灵机一动“娴姐,不如您跟景先生说明情况,把红莲要来,这人您可能不熟,但我知道她本事多大呀,一个我一个她,管得铜雀台十多年来风调雨顺,您看铜雀台的小姐,个个规矩懂事,那都是红莲调教出来的,只要她在,咱秦淮绝对不会再发生这种事,而且我跟她搭档十多年,她什么底细什么性格我再清楚不过,她一心为着咱家,忠心耿耿啊”
烟雾浮在上空,织成一张网,江娴什么表情就更看不清了,她在思索,但几秒钟后这个念头就被打消,当然听说过铜雀台的红莲,全港澳台的夜场都流传她的名字,为人泼辣,狠到极致,同时精明聪慧,是混迹夜场的老油条,若真叫来了她,夜泊秦淮确实如虎添翼
可江娴为什么立即否决,因为“秦淮是景家的,铜雀台就不是了吗,我已经为了秦淮跟我哥要走了你,岂能再要走红莲,场子里用了十多年的管事人和妈妈桑哪是说走就能走的,我把你带走已经很过分了,如果再把红莲也挖走,铜雀台就彻底没有顶梁柱了,那几百号小姐公主谁去管,再出乱子如何是好,绝对不行”
“可是眼下咱也没别的办法啊您说是不是,思来想去的,也就红莲最合适,况且对您来说不是难事,您只要跟景先生…”
江娴摆手打断他,烦躁不已说我哥当然会给,甚至我都不用明说,稍微暗示几句,他就会立马送红莲或者皇庭的妈妈桑过来,但是我不想,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没用,口口声声吆喝着出去闯荡,辅佐他建立大业,却连一个靠谱的手下都找不到,还要求助于他
吉祥哑口无言,彻底蔫巴了,何玫最懂江娴,从吉祥提议起就深知不可能实现,所以一直没插嘴,现在气氛冰冷,她悄悄靠近绕到江娴后面,帮她捏肩放松精神“是啊,拆东墙补西墙不是长远之计,咱们不能再拔铜雀台的台柱子了,况且最近金三角又打仗,景先生忙得脱不开身,只能报喜,万万不可分他的心,咱们只能另寻他人,娴娴你别愁了,天下这么大,还找不出一个管得住场的妈妈桑不成”
她突然想起什么,眼睛亮起来“噢对了,我记得大陆东莞有个专门培训鸭子小姐的窝点,名声很大,给许多大场子都供过人呢,明天一早我就去联系,叫他们送几个沉稳老辣的来,总会有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