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严重，他痛到几乎无法直起腰来，慌又无措，只能苟着腰抱着她寻找。

可来时的路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他步履不停，仍旧没能走这片黑暗沉重的山林。

雨，树林，黑夜……好像每一个再常见不过的事都在剥夺怀中少女的生命。他一直以为他已经长大了，可这个雨夜，他又回到了那个染血的巷。

曾经他只能睁睁看着父母的血到脚下，如今他只能清晰地受到心之人生命的消逝。

面对死亡，他永远无能为力。

“双霜，我上就带你去……”

他伤的不轻，因为失血淋雨，原本嫣红的也变得苍白。雨冲刷着他的睫，黑曜石般的中漾着的泪便也随之落下。

有人靠近了，雨滴都染上几分柔。那日昌岱庙前的老僧撑着伞，手中提着一盏灯笼，看向他们的神满是惋惜。

“施主，她命该如此。”

“快救救她……”徐千羽不敢去想他所说的“命该如此”，只能着泪：“求您了，救救她……”

见老僧依旧伫立在原地，他拖着受伤的右，抱着薛双霜就这么跪在了他的前，“求您，救救她……或者指一条路，只要能够走去，走去就能……”

徐千羽声音颤抖，语无次，即便是跪倒在地，仍护着怀中女孩不让她受到风雨的分毫侵蚀。

“走不去的，这是她注定的劫。”

“她注定会殒命，即便一次不成，也会有下一次。九年之内，她一定会死——”老僧叹了气，手中的灯火在雨中仍未熄灭。

他话没说完，徐千羽便哽咽着打断：

“至少这次，我要她活下来……”

既然老僧说了“一次不成”，就说明她是有机会得救的。他从来不信神，可他已经没有办法了。来的路上，他想过了无数可能发生的事情，几乎是把自己的心砸碎了，可仍不敢去想那个最坏的结果。

如今他知了，原来这世上还有比死亡更令人痛苦的判决——宿命。他以为的来日方长，却注定不可能超过九年，甚至现在，就要迎来终结。

这叫他如何接受？

只要能救薛双霜，即便是寻求妖邪的庇护，他也不在乎。

“即便要用你的姻缘来换，你也愿意？”

这句话一，就连苍茫的雨幕都好像放慢了速度。灯火摇曳，将他纯黑的瞳映照上一层莹的光。

“我愿意，只要能救她，付什么我都愿意。”

“若是这样，你生生世世都不会再有姻缘，她也会永远忘记对你的情。而且她注定会死，即便度过这一次劫难，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又会迎来下一次，你一生的，却只够救她一次。”

“我不在乎。”

所谓姻缘来换她一段生命，对他而言是不需要犹豫的事情。如果没有她，他宁愿没有。

“你现在才十五，怎知一生无的痛苦？”老僧本想再劝解两句，对上他通红的双，终究是叹了气摇：“罢了，向来如此。”

一片黑暗中，薛双霜拼命追逐着那一扇渺茫的灯火，可越是靠近，心中越是疼痛。

她甚至忍不住想着：这么痛苦，为什么她还要靠近？

可她的却持前行，泪不断涌，伴随着灯火摇曳而来的，还有空灵的铃声。那铃声似是知她的痛苦，在她的耳边轻轻晃过，一声又一声，如恋人的耳语，缱绻而眷恋地安抚着她。

铮然一响，铃声猝尔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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