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的,除开她,似乎只能是他的父母了。
人为,还能够使谈霏免于伤痛。
想起藏书阁中偶然掉落的那本书,再结合在魏国宫中所了解到的情况,薛双霜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或许,谈霏的父母,与他绑定了血杀咒。
她刚想与谈霏说这个问题,身后就传来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转过头,却对上了谢惊砚泛着杀意的眼睛。
“我这个弟弟,到底还是有点骨气。”他笑着,将奄奄一息的谢惊溪扔到了他们面前,笑道:“我说他怎么这些年退步如此厉害,居然被我生生刺中了十剑——”
“原来,是把一切都给了你这么一个垃圾。”
谈霏冲上前扶住了谢惊溪,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
在他的记忆中,父亲对他十分冷淡,即便是他受了欺负,也从不在乎,甚至听信了他人谗言,执意要将母亲困于金笼之中。
可此时他却是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面前这个男人生命的流逝——谢惊溪嘴角的血不断溢出,他睁开了眼,胸口的衣物始终鲜红,像是一直有新鲜的血液在不断从那里流出。
“谈霏……”
“父亲,您,您再坚持一会……”他跪坐在地,抱着谢惊溪,身体发着抖。
而谢惊砚似乎也有些看够了这种父子情深的戏码,他转过头,反而看向了流着泪的薛双霜。
“你作为我的儿媳,似乎不太听话啊。”
谈霏还来不及向薛双霜扑来,谢惊砚挥剑,便有一道剑气从薛双霜的肩头划过,一时间血流如注。
薛双霜肩上一阵锐利的痛意,可如今她体力耗尽,更是不可能带着谈霏与谢惊溪逃脱。掐了掐手心,她握住碧落剑,心中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
而谢惊砚只是拔出了剑,向依偎着的二人一步步走近,享受着猎物无处可逃的恐惧与悲恸。
忽然,他的胸口透出了一截染血的剑刃。
居然是之前被抓来当人质,一直疯疯癫癫的谈绒月,她紧握着剑柄,即便胸口也已经被谢惊砚反击刺中,仍然不松手。
作为剑冢的设计者,她对于谢式各类密室、武器的设计更是知晓入微,如何能够给谢惊砚带来最深的伤害,她早就知道了。
作为谈霏的母亲,如何用尽最后的力气保护他,她也早就想好了。
不远处,谢明敬已然找到了他们的所在,正御剑而来。
“系统,此时是不是还没有天山派?”
“是的,现在只有北边群山中存在天山派的前身——”
在薛双霜记忆中,天山派似乎历史不过五百年,但是此时已然再顾不上太多,在系统的回答声中,她没管肩上的伤,咬咬牙,抬手将谈霏推上了碧落剑。
他原本还在望着谢惊溪与谈绒月尸体掉眼泪,此时一个猝不及防,倒上去的瞬间,碧落剑便发出一声铮鸣。
“碧落剑,辛苦你一回,将谈霏送到北边的群山。”
“双霜——”
在谈霏的眼中,那个笑靥如花,穿着一身嫁衣的女子,逐渐化为一个不可目及的红点,随着他满溢而出的泪水滚落。
“薛双霜,你还是这么不知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