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略带愁容：“每逢月信，我腹中常绞痛难忍。说起日数，时而二十日，时而四十日，总算不准。原先在府里请过些大夫开药，如今已许久未吃了。”

孟开平淡淡：“筠娘，咱们又不是非他不可。你若想见，明日我将他提来见你就是。许他一月功夫，谅他也不敢不治好。”

见她神不愉，孟开平当即改了说法：“嗯，夫人说的有理，一切依你。”

阿弥陀佛，幸而还没死。

师杭狐疑地望向他，只见孟开平又咧嘴笑：“明日我便将他‘请’来，好生赔罪才是。那老先生若能将你医好，就算是我孟开平的大恩人，必得再备份厚礼答谢一番！”

所幸午夜梦回之际，想到去了的爹娘，再想到生死未卜的阿弟和绿玉，师杭总会挣扎着定心中所求。

她既盼着有朝一日远走飞，又需要男人的真心来庇佑她此刻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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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开平是个浅薄没学识的，他虽不十分想要孩，但也不会把事情绝。师杭估量着，未免万一，还是由她来绝此后患才好。

师杭忍不住劝：“医者仁心，救人命，你何苦为难呢？”

“……柴媪走前曾叮嘱过我，调理是要事。”

原来如此，的确应当细瞧瞧。

“那他现下人在何？”师杭越听越不妙，急切问，“回乡了吗？”

“哪能啊！关起来了呗。”孟开平一脸不屑，“老这儿可不是那么好走的。想脱？少说也得先教他褪层！”

“嘿，倒真有个现成的！”

不择手段地活下去，虚伪作地筹谋算计，这些都是师杭从前最厌恶唾弃的。而她恰已成为了这样的人，日日着这样的事。

闻言，师杭却摇摇：“医术广，各有所长，不知可有专擅千金一科的大夫？”

“军中都是男，哪里有……”孟开平一时想不起，正准备打发人去城里另寻，可巧心念一转，还真教他记起个人来。

旋即，他兴冲冲拉着师杭，献宝似的说：“前几日袁复同我提起，军中有位郎中嚷嚷着要回乡。那老说，自己治惯了闺阁小，治不来这些打打杀杀的外伤。哼，我一听便知他在扯谎。男人上的刀剑伤可比女的疑难内症好治多了，回乡分明是托词而已，我看他借要跑才是真……”

孟开平将她肩上的锦被掩好，揽她怀：“莫怕，左不过是请郎中一类的小事，明日我便从军中叫两个人过来为你诊脉。”

师杭抿着，不置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