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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狂吠(2/2)

“那婆呢?”男人懒得动,脆半倚着博古架,使唤起旁人,“怎的时常不见人影,且教她去……”

师杭沐浴罢了,落坐在妆台前梳发。小轩窗,正梳妆,端的是一副玉惨愁。

照旧是孟开平先耐不住,自顾自开场:“敢问这位翰林娘,你那桌怎的还搁在院里?”

他晓得她书,又怕她困在此憋闷,便特意着人帮忙寻了不少书来。哪知这女人一得了书更似得了无上至宝,每日茶不思饭不想,手不释卷,日夜苦读,天下第一的才怕也没她用功。

而这厢,师杭侧垂首,黑发如瀑,手中的木梳已梳至一侧发尾。

孟开平原本还嬉笑脸的,一听这话顿觉不妙,直起来问:“谁又惹你了?”

除此之外,她还有许多读书怪癖。例如那上好的檀木桌椅不摆在屋里,非要在外些风雪月的模样,真真教孟开平百思不得其解。

“当日他为您舍命,任谁见了都觉得惊心,姑娘难就没有半分动容吗?”

“妾晓得,若非徽州一役,恐怕妾此生都无幸与您同席饮茶。然事已至此,姑娘,只求您应妾一句——”

男人门后,先是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又负手踱步到了内室。半晌,却无人理会他。

“将军。”她语气不比往常,“你有这会同我说话的功夫,早将东西收来了。”

师杭十分讶然,她万万没想到于蝉会如此坦诚地直言此事。

少女嗓音轻,简简单单一句话,偏就被她说了几分缱绻柔情来。孟开平白日里被那群汉吵得疼,一听她开,顿时连气都顺了不少。

他快步绕到她侧,俯去瞧她的脸:“你这小脾气可愈发大了,我才刚回,三两句话便招你厌了?”

孟开平暗想,如此大逆不之事,她倒是好算盘,怂恿他去提计策。若平章知晓,定要先赏他两记耳光清醒清醒。

师杭摸不透她的来意,语气不由冷了几分:“恩仇不可一概而论。他是否凶恶,我尚且不敢断言,但论行迹,他也算不上光明磊落。”

这一日,孟开平回时较往日晚了许多。

她还常说,若他们那位平章大人当真公允,就该广开言路,有朝一日让女也可于庙堂间施展才华,志在四方。

师杭并不惯着他:“世上亦多有男诗词歌赋、丹青墨的,将军又怎的不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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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她主动开,“将军可是遇上了麻烦?”

其中内情,于蝉似乎不便多说,但她仍恳切:“姑娘,二公绝非凶恶之人,您与他相至今,定然能瞧得。”

……

这些话,孟开平这会儿想起来还觉得语

“女无官可,又并非女之过。若能准许女同男一般学科考,女定能考上状元榜。”

师杭心细如发,隐隐不安。她总觉得外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独她一个被蒙在鼓里。

于蝉叹了气,黛眉轻蹙。

师杭停下手中的动作,只见于蝉微微垂首,轻声:“二公待妾,实为兄嫂之礼。他对妾有救命之恩,更从未逾矩半分。”

很多事情都是这样,他觉得理所当然的、约定俗成的规矩,在这小娘嘴里全成了男人专为役妻女设谋诡计。

“怜他多番护你,将来万莫要生事端,负了二公的情意。”

她随意答了他的问,山雨来风满楼,她却对此不甚在意。

“方才风起,还未顾得上。”

啪嗒一声,师杭将木梳撂在了台面上。

“外风大,今夜许是要落雨。”

蝉静望着壶中倾倒而的碧绿茶,蓦地淡笑:“那夜扰了二公与姑娘,实非妾之本意。姑娘您宽和谅,不加理论,可二公却是个别扭,未必肯同您解释清楚。”

男人费解罢了,曾经酸溜溜:“人家小娘个绣描画的,你就不能学学?饶是你一肚,也无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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