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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进的军营,月匣记不清楚了,平坝上的戈壁,沿着城门口到天的边沿,无穷无尽般,杂草未生,八百里分摩下至,塞外的马车拉了一罐又一罐东湖城进贡的雄黄酒。
掀开营张,号角声,军队士气的口号声,一排又一排的队伍整齐划一的走着,就连拿枪杆的手都是整整齐齐。
这便是齐岭的军营。
风沙的声音很大,近日天气属于雾霾天,月匣加了一件外衣,缓缓从军帐内走了出来。
慌乱下四处张望,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前些日子进军营,她就染了风寒,一路上闷咳不止,掐算着日子,怕是已经睡了不少天。她生病的时候会冒一些冷汗,小脸苍白,那唇却依旧是艳红的妖冶。
不远处的棚台,站着的男人正在四下扫望,从刚结束点兵演练,抬眼便看到一抹紫色的身影,就在不远处。
“将军,我姐姐呢?”月匣看到熟悉的面孔,朝前行了礼仪。此时的他刚好下台,眼睛很冷冽,一步一步的与他擦肩而过。
“今将军……”
见他飒然的步伐停顿了下:“这里是军营,你想留着你这条命,就给我好好在军帐里呆着。”
没有回答那句话,他就这样背身而去,月匣回头,她身子颤动了许久,眼角的一滴泪滑下。
终究是婢子难逃命运的捉弄。
“我会想办法带我姐姐离开这里的。”
这句话仿佛说起来很可笑,他顿了顿,一声不吭,徒留月匣一人站在原地。
“不用想了,你姐姐在另外一个军营。”一个脸上长满红斑的少女从厨营中走了出来,“我叫陈雪鸳。”
“这里是离东湖比较近的军营,主攻的地在这里,你姐姐在更远的军营,就别异想天开了。”
她坐在长板凳上,掐着豌豆尖,“进来吧,帮我在厨营忙活一阵子,可以帮你逃脱进妓营的苦。”
军营的第三天,甲戌日,月匣一直在厨营里忙活,她力气小,总是抬不动重物,陈雪鸳切菜的手动作很快,看到她力气小成这般,“我来吧。”
沉重的菜篮放置在围起的火灶旁边,“你把这些菜叶理了,我去洗碗。”
“嗯。”
“那是谁,怎么没见过。”
“好像是厨营新来的,难道不应该在妓营么?”
月匣掰着菜叶的手顿时僵住了,她低了低头,不敢看那些个兵猝们,到了亥时,军营里高歌燕燕,酒香从火篝最高出传来。
不出三日,却恍如隔世,每日都在厨营忙活,她每天都是精疲力尽,到了半夜三更才能入睡,今日却格外的忙,直到厨营的菜全部端走,才闲空坐下歇息。
“如果打仗,我们有把握么?”
“你小看了齐岭的兵力,你看到的只是翎毛一角,真正厉害的还在后头。”
望着外面歌舞翩跹,月光洒在地上如碎玉,长明的夜空,仿佛在随着篝火低低吟唱着彻夜不良的曲子,眼前噼里啪啦的篝火,和她脑袋的沉闷幽静,成了鲜明的反差。
陈雪鸳扔了一个药瓶给她。
“把这个涂在脸上。”
“这是什么?”
接过了手中的瓶子,她拆开一闻,一股呛鼻的香椿味。
“这东西抹在脸上可以看到红斑,能帮到你。”
“那你的脸也是这个东西涂的……”
陈雪鸳低了低头,背过身去,眼底的卑微一划而过:“不是,我这脸天生就有红斑。”
“你为什么帮我?”
“因为申如卓,我是他的女人。”
她认识申如卓?
仿佛郑重的宣布了物归谁主,月匣心里空落落的,“你跟他……”
“别问,我只是听命帮你,至于你姐姐,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没事的。”
“我从未听他提到过,可能是很多年没见。”
“你可知为何申如卓会在齐岭?”
月匣摇头。
“我与他儿时便定下了娃娃亲。”陈雪鸳仿佛想起了小时候,浅浅笑道:“我们都生长在同一块土地,可惜好景不长,家被齐岭和战秋瓜分两半,最后我沦落在了齐岭国,他在战秋立下赫赫战功,却在五年前功成名就时身退朝廷。”
“略有耳闻,可这是为何?”
“家国天下并不是听的,看得,想的这么简单,他退了朝廷,一路来寻我,却不想我一直都在老地方等他。”
“你们是什么再次重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