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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颜良生死无悔。
李二狗为了取名那可谓是翻遍了书卷,想破了脑袋。
以至于到了后面都变得有些魔怔。
在营中他只要一听说有哪个士兵读过几天书,他总要去找人商量着取名一事,一来二去,军营里大半的人都知道他家秋娘怀了孕。
只是这名字刚取好,还没来得及誊写叫人送出去,这第二场冬雪就又下了。
马廊里的粮草已经见了底,吃不饱的马匹日日甩尾嘶叫。
粮食虽然押了过来,但比起京城那边应允的却少了三四倍。
官府上下贪污成性,百姓一袋米运上京尚且被扣到只剩下一碗,更何况是这运往边疆护国的救命粮。
颜良早就料到粮食会少上几袋,却也没想到那些人愚昧嚣张到了直接减上几倍的地步。
也不知这份额够不够打完这场战。
正当颜良为粮食不够而忧虑时,那头挂帅无作为的皇亲国戚却偷偷联络了那看守粮食的士兵,将粮食以高价卖给了黑市,流入到了敌军手中。
颜良得知这一消息,还是他骑着饿马同高大威猛的敌军作战,对方无意中交谈起,那喝酒的老兵听见了同他说,他这才知道他们苦苦省出给以后渡日的粮食,居然就被人这么转手以高价卖了出去。
得知这一消息,颜良当天打赢胜仗归来后,便直冲粮仓。
那看守的士兵得了那挂帅皇亲国戚的好处,他见颜良下马后便气势汹汹往这边来,当即就叫着身旁的同伴去叫挂帅皇亲国戚来。
没成想那同伴刚要离开,颜良手中的剑一拔,只见寒光一闪,那剑竟然直直的插在了那同伴两股之间,冷冷的立着,剑柄上的铜钱晃了两三下不动了。
“开门。”颜良的声音冷得可怕。
看守的士兵一看这架势,只得硬着头皮颤颤巍巍的打开了粮仓。
戍守边疆的士兵有十五万人,此次押到边疆的有一百八十万石。
按理说这数额只用一粮仓便足以。
奈何现在战乱频发,谁也不知道敌军何时会偷袭烧了粮仓,所以为了保险起见,这粮仓分了几批囤放。
颜良今日寻来的这间粮仓恰巧是亏损得最厉害的,这也难怪那看门的士兵一见颜良过来当即失了方寸,马不停蹄的就叫同伴过去找人。
这粮对征战有多重要,自然是不必言说。
自从这批粮食运到,颜良每日练完手下的士兵,便总要来查看一番。
没成想他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每日的查看,到了如今却变成了一个笑话。
颜良看着面前一袋袋高垒的粮袋,朝身旁的士兵伸手,“剑。”
士兵将那拔起的剑恭恭敬敬的递到颜良手中,没过一秒,颜良果断的挥剑划破了最底下的粮袋。
就在大家都为白花花的粮食即将从划破的粮袋中倾斜而出,而屏气担忧时,只见那流出的分明不是什么白花花的粮食,而是边疆一捧又一捧不值钱的荒土。
颜良攥着手中的剑,一袋一袋的划过去。
不消一刻,地上都是大雪未封时裸露出的荒土黄沙。
“二十。”颜良闭上眼,报出他方才划破的粮袋数。
攥着剑的手指尖发白,手背上凸出的不光有青筋还有根根手骨。
二十袋粮,十七石。
足够几十户人家避过乱世,足够他手下的几百士兵渡过这忍饥挨饿的大雪天。
可偏偏这二十袋甚至更多的军粮被转手卖了出去。
这几百士兵,包括他们后面代表着的几百个家庭日后该将如何?
“拖下去军法处置。”颜良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眼睛寒光逼人。
那几个看守的士兵被拖下去时还在大声求饶。
颜良将剑放回剑鞘中,坚毅的面皮鼓了鼓,有些咬牙切齿。
颜良领着人查到第三间粮仓时,那挂帅的皇亲国戚身边的副官便走了过来,说将军有事要和他商榷。
颜良在第一间粮仓发现二十袋荒土时就想找他,但无奈自己只是军中校尉,不能冒上求见将军,便只能等着消息传过去他再同那顽固子弟好好会会。
经过这军粮倒卖一事,士兵大多看清了这将军丑恶的嘴脸,于是对即将去面见的颜良纷纷投去了忧虑的目光。
颜良没发觉出他们的异常,他的心里只有方才查出的一百袋军粮里全是荒土一事。
那副官领着颜良去了营中最大的一间。
颜良还未进去便听见里面传来丝竹管弦奏乐,以及美人欢声笑语劝酒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