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颊轻轻靠在上方,黑如耀石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颜良。
颜良的心绪被他昳丽的容颜饶乱,以至于手里的鸡肉被他撕得稀碎也无暇顾及,只是吞咽着唾沫左顾右盼道:“方才看了,甚美。”
得到了想要的回复,文丑没再打扰他,只是安静的靠在桌案上看颜良撕香酥鸡。
撕完香酥鸡,颜良担忧他的长发会影响他进食,便用手帕擦净手,走到文丑身后帮他编起了长辫。
香酥鸡肉皮分离,白色的鸡肉被颜良撕成了一条一条的,油腻腻的鸡皮则被摆在一旁的小碗里。
香酥鸡一直以来都是整个食用的。
但奈何文丑被颜良带到身边时,小胃被那些粗粮馊米弄坏,吃不了太油腻太腥的肉食。
但他又喜欢吃香酥鸡喜欢得紧,于是颜良每每瞧见他吃总要把它仔细撕开,若是鸡骨还带着血便要扔回去,若是没有就分一小块给文丑吃。
虽说文丑的胃不似从前那般脆弱,动不动就要将刚吃下去的吃食吐出,可颜良却一直保留这个习惯,也不知是将他当做从前掉牙的小文丑还是怕他再不舒服吐出吃食。
文丑拿起一旁的筷子,夹起一条尝了一口,正当他以为像颜良这般没吃过苦的富家子弟,纵使会做香酥鸡,但做出的滋味也不过难以下咽时,那入口的滋味却是出乎了文丑的意料。
起初颜良还担心他做的东西不合文丑胃口,可当他看见文丑夹了一条又一条,直至整个腮帮子都被香酥鸡塞得鼓鼓囊囊时,颜良忍不住担忧的开口,“慢慢吃。”
“嗯,嗯。”文丑含糊的应答,可夹筷的速度却是比谁都快。
文丑黑发很长,颜良一时半会辫不完,便也无暇去拦他,只能口头劝他慢慢吃。
“公子,方才文丑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文丑嚼着嘴中的吃食,有一搭没一搭的拨弄着盘中的香酥鸡。
脖颈以上的长发已经被颜良辫好,露出大片光滑细腻的肌肤,回想起那眷恋的一夜,颜良忍不住吞咽了下唾沫,瞥了一眼碗中被文丑吃得所剩无几的香酥鸡回道:“什么事?”
“阿丑那时刚随公子进私塾,认识了不少侍从公子,因为贪玩,夜里时常偷溜出去寻他们,白天又忍不住打瞌睡。有一次侍奉公子不小心睡着了,涎水流了一桌,打湿了公子明日要交与夫子的课业,因为这事公子和阿丑大吵了一架。”
颜良一听这事,编发的动作顿时慌乱起来,以至于编到发尾的长发有些错乱起来。
“阿丑方才整理的时候又回忆了下。始终想不通公子的课业明明都是早早完成,被公子收好了的,哪里还会摆在桌案上任由阿丑的涎水浸染?”
文丑放下筷子,转过身,潋滟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颜良的面颊。
颜良编辫辫的手,随着他转身的动作一松,瞬间披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