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过去的时候，肯定是车送去的。”

似乎有人叹气。

“后来呢？”他又问。

“有什么情？人都没了。”

“都多久了——有多远？”他又问，声音平静，又带着坦然，“说起来，这么多年连月你还没和我说过那回的事，”他顿了顿，“还能说不？”

床垫晃了晃。

再说一次，也不过是把心里的田又犁了一遍，翻了很多尘封已久的回忆来罢了。

卧室里没人说话了，女人笑了笑，只有手掌落在背上的啪啪声。

房间沉默了几秒。

“那个喻恒，还去农活——别人还嫌他活的不好来着。”

“那边的人喜吃。估计是为了扛饿。我是吃不下的。喻让人给我开小灶，每次厨房煮好了饭，都让喻恒先去给我挑几片半瘦的。”

“我记得小时候去妈老家，”

“大哥过去的时候，肯定是车送去的。”

“不信你下次问他。”男人拿手轻轻撑了一下，连月会意的起。他翻过，躺在床上和她对望，又拉着她的手，“不过让我在这些地方住半年，”他神坦然，“我还是受不了的。”

“什么？”声音被打断了，女人的手指顿了顿，他的关注怎么不对？

“有什么不能说？下了飞机还要坐大，坐了大还要坐中，坐了中换小。”女人的手指过了后脑勺，又住了他的肩膀，又说了一次，“念念你没坐过小，不知里面都是啥人——那些村民啊，沿路上下车，过上都是鸭，臭臭的。”

从来没有说过的事。

“怎么不说话了？”

这个角度清奇。

“这里也太远，”男人趴在枕里叹息一声，又说，“这些人，居然这些地方聚居——”

房间里只有啪啪的声音，和男人偶尔满意的哼声。

女人手指修长，落在了男人结实的背上。肌肤接，连月又轻轻了，季总看起来瘦，脱下衣服，其实还有些肌——下的男人发了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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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啊，我们就到了镇上，都晚上了，我和喻恒住了一晚。第二天——”

“山皇帝远，市外哪里能？而且总要因地制宜，”女人的声音在卧室里微微来，“就和你公司一样，离你越远，念念你越不着的。”

“你这个外孙，和外婆没有情呀。”

鞋连月挽起了裙摆上了床，跨坐在了他翘的上。

“这还算好的。”富家少爷难得来了这么偏僻的地方，连月咬着，坐在他上，使劲的着他的背，“以前我去支教，下了飞机还要坐大，坐了大还要坐中——”

连月着他的背，心里的惆怅却像是断了似的，有些不知说什么好了起来。

男人也没说话。

油抹上了。

“嗯！”一掌拍在他背上，卧室响起了清亮的一声“啪”，连月笑着，全力气都放在了他上，“你都多少年没去了？”

“吃的那个，都是的。”

女人开始压。压之下男人的声音闷在枕里，断断续续，“也是要坐好久的车。到了C市，也是还要开三个小时——”

“嗯。”后声音低低的。

男人沉默了。

故人已逝。

“活的？”男人的声音闷闷的，“那怎么能上车？”

再次到他的后脑勺的时候，男人哼了一声，却又打破了沉默，声音似乎还带了笑，“连月你什么时候去支过教？是那时去看大哥的时候吧？”女人的手在他后脑勺着，他又哼了一声，“地震那回？”

似乎是满意。

戛然而止。

“第二天。”女人的声音顿了顿，有些哽咽，“喻派了一个小孩，叫二娃的，来接我们。”

“得二三十年？”男人动了动，被了几下他似乎来了神，“妈自己都不去了。现在让我再坐这么久车，我也懒得去。”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女人不说话了。

他趴在床上，声音却又在房间里响起，语气平静又驻定，“肯定没像你和老五这样劳累。”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躺在床上他着她的手，“我可不受这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