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整夜没睡，第二天去医院复查确认过结果后，人反倒淡定从容了不少，也不再怕一个人睡了，该吃吃，该喝喝，月胖三斤不是梦。

她捂着嘴，泪了满脸，失声痛哭。

说起知自己怀，也是误打误撞。

她住的还是当初念书时的那间卧室，推开门时屋内漆黑一片，呼呼的寒风从窗来，单善轻皱眉，心刘妈怎么就把她房间的窗忘了，她伸手正要去摸电灯的开关，突然一团黑影迎面朝她扑来，她张嘴未及发尖叫，一双实的臂膀箍住她的抱在怀里，低沉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是我。”

那天晚上她跟郑悦悦约好了要去蹦迪，结果临门时这厮打电话过来说不能去了，单善问她原因，她支支吾吾了一阵，弱弱地答复：“大姨妈来了……”

他仰着脸，神虚无没有焦，嘴蠕动一开一合，轻声地说：“这个问题，四年前，我就回答过了。”

靳百川还在絮絮地说着：“这辈，我对不起你爸妈。”

这辈，是好是坏，也只能这样了。

行程突然取消，她极度无聊地仰躺在床上，打发时间计算起自己的生理周期来，不算不知，一算吓一，一个鲤鱼打从床上翻起来，开车去小区门买来了测试纸，阅读完说明书后去了趟卫生间，看到试纸上的两条杠时，表情僵说不话来。

“也苦了你和靳瑄了……”

靳百川笑了笑，坦言告诉她：“善善，人心是会变的。”

在这事上，永远是有经验的人更有发言权，她无奈地摇，只得了和的室内乖乖坐下，该喝大补汤的就喝大补汤。

她站立在原地，短暂地愣怔几秒后，泪又了来。

就为了这些虚无荒谬的东西杀了她父母。

她胡地东扯西扯，刘妈轻拍她手背：“胡闹呢。”

类似这话，长年累月地听多了，心态不知不觉就变了，再被有心人抓住，只需抛利益为诱饵，他就会动摇，更何况，王淇山允诺他的可不止一，这几年通广在他的领导下更上一层楼，规模收益都不是单伯尧在位时可以比的，尽他现在锒铛狱，给通广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但谁都不能否认他带来的辉煌，他是个优秀的领导者。

不忘初心，说得容易，又有几个人能到呢。

她抹掉脸上的泪，了鼻起，又问他一遍：“你后悔了没？”

白日天气晴好，傍晚时气温逐渐降下来，刘妈监督她吃完晚饭，关好所有的门窗后方才回家。

边说垃圾桶往地上一放，顾不上洗手就来拉着她屋里。

单善直摇：“你疯了……”

而这场悲剧中唯一的幸运，就是遇上了他。

从看守所来，日倏忽又过去两个月，元旦节的前一天，涉毒案的判决书下来，包括吴风棠、王淇山、靳百川在内的十余人全判死刑。

那个人像黑暗里的一束光，引领她走向光明，赐予她的生命无限彩和活力。

那天天气不错，和煦的光地照在人上洋洋的，舒适又自在，刘妈去外面倒完垃圾回来，见她在院里伸胳膊踢，心惊胆战地喊她：“说了多少回了，有的人了不能这么闹腾，天气冷呢回屋里去了。”

她唉声叹气：“哎哟喂刘妈，没事的，我就活动活动骨，好不容易个大太，我这不是带它来杀个虫，行下光合作用嘛。”

活得久了，经历过人世的，无论是质上还是神上的，每一笔都会在心划上一刀留下个印，久而久之，这颗心就变了。

小区里安保很好，她一个人住着偌大的房也不觉害怕，刘妈走后她就给自己倒了盘瓜，窝在客厅的沙发上边嗑瓜边看电视剧，两集电视一看完，时间来到九二十分，电视一关上楼洗漱睡觉。

“我当初跟你爸一起下海，明明两个人起一样，付的也一样多，可别人提起通广时，最先想到的永远是你爸，夸他憨厚老实办事靠谱，可一提到我，每每少不得一句圆世故，为人世的手段都上不得台面，难怪是通广万年的老二。”

大姨妈造访确实不宜蹦迪，单善不疑有他，理解地说了句“下次再约”挂断电话。

一个还没生的胎儿杀什么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