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不是死了吗?”贾诩疑惑地抬起头。看来长大了,也明白那些道理了,唉,都不好玩了,郭嘉失望地想到。
“你可不要长成无趣的大人啊。”郭嘉看着对方懵懂的目光,摆了摆手,“我是神仙,之前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唤醒这棵树的,如今已经过了最好的时候,就叫不醒它了。”
“啊…好吧…”好像带着一丝沮丧。
“原来是你啊,我奶妈常说,我几年前经常跑去后林找什么狐仙,找不到就会哭,大半夜还会抱着树说些好听的话,说我被骗了。”贾诩话锋一转,好像转过弯来了。
郭嘉警钟大作,连咳好几声,“我能凭空出现在你这院子里,骗子能安然无恙地跑进你们贾府吗?”
“说的也是。”贾诩像个小大人,坐到另一个太师椅上,“所以仙人这次下凡是有什么事吗?”
“嗯…本仙想,上一次凭白无故给你出了一个计,你自己做没做到另说,但本仙可是向你泄露了天机,理应从你这收点报酬。”
夫子曾说郭嘉虽然吊儿郎当,正事一件不干,坏事一件不缺,但脑子实在聪明,想法比眼珠子转的都快。郭嘉听到这话的时候,也只是无聊地撑着脑袋,四处张望着,无意间与一人对上,是坐在几座外的贾诩,对方平静地看着他,也只是看了一眼。
“你想要什么?”
“嗯…你给我跳个舞吧!”
果不其然,对方脸憋的一阵红一阵黑,郭嘉压住嘴角,“不行吗?”
“可是,我,跳舞是女子做的事,我是男的!”
“跳舞是跳舞,舞蹈者不分男女,男女之间何必分个谁能做什么,谁不能做什么。”
听到这话,贾诩扭在一起的手指逐渐放松下来,通红的小脸微低,发出细蚊般的声响:“好吧…”
“但是呢,你现在随便乱跳肯定是不行的,你去找你奶娘,让她给你找个师傅,好好学一支舞,等下次我来,跳给我看。”注意到自己的手掌开始透明,郭嘉随便扯了几句。
“好…”贾诩看着对方,轻轻答应下来。
侍女注意到他们郭大人今天格外诡异,对着一盆景兰一会儿笑一会儿安静,表情又时蕴笑,又时又阴郁地好像要下雨。
郭嘉吐出一道烟,扑散在绿叶长蔓上。
有一次贾诩去歌楼揪他,被他硬压住,郭嘉带着他,看着歌女们高歌应舞了一曲,才与脸色铁青的贾诩回学府。
那一次郭嘉倒是没怎么看那些舞姬,而是时不时瞥着自己压住肩膀的贾诩,脸颊微红,眼皮低低下着,不知道在看舞,还是在看酒桌上的酒具。
似乎比歌女长的还要好看。那时的郭嘉心里冒出这个想法。
“大人,壶关事发!”一道洪亮的声音从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中传来,心心念念的事终于有了头,但此刻的郭嘉却完全像凝固一般。
侍卫拱手递出纸卷,而面前的大人迟迟未能回应。
良久,一滴滴冷汗划过那侍卫的额头,身前的人终于缓缓转过身来,拿下纸卷。
短暂的一丁点触碰,侍卫感受到他们家大人那冰冷的指尖仿若冬寒里的冰锥。
“好,下去吧。”沙哑的声音似乎陈破在几百年前的纱机终于转动。
郭嘉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书房,看着眼前被拆开的纸卷,叹了不知几道愁绪。
壶关事发,兵书一道又一道,那个人没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