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下来，许久后，他才轻声问：“我娘……她走得可痛苦？”

“你怎么连这个都会，难不成你那些红颜知己扭伤了脚时，你都这般照顾？熟能生巧了？”si m i s h u wu. c o m

“那照这么说，荣臻长公主是不是也会……”

骨碎裂，又没有当场断气，怎会不痛苦呢？一想到那般温柔的陆夫人满脸鲜血的样，言清漓就忍不住想哭。

她方才故意没提陆夫人的事，就是怕陆眉听了伤心，不想他还是问了。

陆眉见她神情凝重，怕她又是彻夜忧虑难眠，便故意说起了别的：“我倒是没想到，馥容庄竟是麟王的暗桩，我可是那里的大主顾了，不知不觉中，倒是给麟王贡献了大把的银。”

昨夜他刚见到她时，她还跑如常，所以，这伤只能是她阻拦他时，被他推开所致，后来他又沉浸在家破人离的苦痛中，并未注意到她的异样，还为了躲官兵，不不顾地拉着她跑了巷。

什么风骨不风骨的，合了宁天弘行事，陆家至少不会有人死。

言琛也给她这样过脚踝，可她与言琛是什么关系，与陆眉又是什么关系？

唯独此刻，他对前这个故作，懂事到令人心疼的姑娘生了的怜惜。

就像那庞公公那样，知的太多，被“尽其用”后，跟着就会被铲除，只不过陆家名声太大，新皇就算是为了给向天下人看，也会给陆家一个风光面的结局。

“诶你嘛……”

她忍着泪意摇摇：“不痛，琅姨走得很快。”

“即便陆家暂时向宣王低了，这一劫，也早晚逃不掉的。”

“长公主为先皇女，又亲向百官举荐了宣王，她活着，有助于新帝稳定朝局，一时半会应当无碍，只不过……”陆眉哂笑：“小皇孙怕是无法再回到公主府了。”

她已经许久没有这么能哭了，泪本不受她控制，这样的情形，两辈加起来也只有两次，一次是楚家事，一次是陆家事。

不得不承认，陆眉的手法不比医者差，得她舒服得很，可是舒服的同时，她又有不是滋味。

见陆眉神不渝，言清漓小声嘀咕：“其实也不怎么疼，我自己就是医者，早就瞧过了，还过药的。”

这样光着脚丫被他攥着，着情人间才会的事，言清漓有些不自在，试探着往回缩脚，却被陆眉攥得的，她也就放弃了。

她倒好，脚成了馒还在着，若非真忍不住了，怕是连方才那几步也不会让他瞧端倪的。

原本秀气可的脚丫，有一只脚面却得老，与另一只相比显得十分笨拙，那只笨拙的脚丫不好意思地蜷起了脚趾。

她一瘸一拐地钻了林，回来后冻得嘶嘶哈哈，正想劝陆眉休息会，陆眉却二话不说抓起了她的脚。

陆眉突然沉默。

言清漓心中一沉。

也并非此时此刻，打从很早以前他就开始对她牵挂肚，若手指破的是她，怕是都不必她跑到他面前来撒哭疼，他就已经开始担心她有没有伤到手骨了。

长公主将太遗孤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宣王只需扣住宁弈，长公主自然言听计从。

他今生所见莺莺燕燕的女，数都数不清，产生过同情的不少，逢场作戏调调情的也很多，可令他心生怜的却一个都没有。

还能为何，无非是见他当时沉痛，不想在他面前“添”，兴许还撑着装无事，否则怎会得这般厉害，若她昨夜就像方才那般一瘸一拐地走路，他又如何会注意不到。

提到馥容庄，言清漓立刻想起星连，急忙下车给他留记号。

这些年，他所接的大都是青楼女，许是为了生计，那些女只是手指破，都要表现得像断了手指，以求激起男人的怜。

陆夫人就死在她前，言清漓实在自责，哽咽：“都怪我，若我当时能劝说琅姨暂时低就好了。”

言清漓挣不来，只能看着陆眉将她两只脚上的鞋袜都给除了。

陆眉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珠，在心里说了声“真是傻姑娘”。

“成这样，为何不早些说，若……”

陆眉垂着眸，轻轻起她红的那只脚。

又陷了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