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思熟虑后坦白的话，最终落个，不值一提，又或是贪得无厌。

“我怕我猜不中他们的心思，怕他们话里有话从我上下手，耽误了你们的事，也怕我得不够好，他们会从我上看轻了陆家、轻看了当初我妈力排众议定下来的继承人。”

陆周月又低下，用手指戳着一个又一个的光斑，只是指尖在颤抖。

说事业忙吗？

，玩也玩不了，拿也拿不去，就只能安个展台，摆在这儿，就像这样，静静的看。”

陆先生恍然。

他们放置、放手，任由草树生长，却又怪她长得不随人意。

“这些话，我没跟你们说过吧爸爸。因为你们太厉害了，从小我就觉得你们很厉害，所有人都要仰仗你们，因此来讨好我。所以我不敢怯。”

陆周月的语气很平静，陆先生皱了皱眉，有些生气女儿全盘推翻了他们的意。

陆周月已经不是需要钱来养着，需要别人来资本累积的小孩了，她已经引爆了全场，成为了冉冉新星，不需要任何人置喙。

“无论何时何地，我不敢低，也不敢弯腰。”

陆周月成为现在被他所“指责”的陆周月，不是没原因的。

“那我是不是可以……”

陆周月这一声“爸爸”让陆先生瞬间僵了。

“它们值钱又漂亮，没人不喜，但我分明记得，我一开始，并不是想要这些。”

跟鞋的声音在外响起，周女士刚推开门，就被陆先生拽着了门。

陆周月犹豫着，最后几个字卡在了咙里，纠结良久，抬眸问：“是不是可以，让你们多陪陪我了？”

陆先生想辩解，最终什么都没说来，没什么可说的。

“爸爸。”

她也会害怕。

有些话可以说，但在这个话题里，就显得格外刻意。

好像从她上大学，选到艺术系开始，看她稳步上升开始。他跟周女士就松懈了，觉得女儿正常了、好转了，以后就会成为乖巧、听话的女儿，又像小时候那样，因为她太乖巧，不用人心，所以就可以不心。

“但没所谓，有这些我也很开心。别人会羡慕我有个好的父母，可以给我买，很多很多，她们买不起的东西。会仰望我，会嫉妒我，会想方设法接近我，从我上谋取些她们得不到的东西。”

有些事情成为结果，那一定是有经过的。

“我说这些话，不是抱怨什么，我没资格抱怨，你们已经给了我至的荣耀、峰的权势，我觉得我现在也不负众望，坐到了足够的位置。”

陆周月仰起，神里带着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疲惫，仿佛踏遍沧桑，伤痕累累：“有时候，我觉得，很累。跟人接很累，听他们说话很累，到最后，看他们一都很累。”

“有很多个瞬间，或许我想过，如果我不是陆家的女儿，我也不是陆周月就好了。”

“不用太久，就今天一天就好了。就什么都别。就安安静静，陪我待在这个房间里，看看我的宝贝。明天，明天之后，我就又要去当我的小陆总了。但今天，能不能不当了。”

积累到时至今日，原本藏起来的诱因再起、再度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