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渊若有所思。

“你说的走, 是走去哪里？”

明明是巫族的圣，明明是外人不该知的存在，她却十分清楚怜梅的存在，甚至是它的用途。

如果说真正的五百年前重渊的过去她并未参与，那么这一次他既然提了要跟她走，那酥酥就带他走。

好一会儿她明白了过来。

好一会儿，少年低声问了一句：“你和族认识吗？”

酥酥愣愣地盯着重渊。

他明明是生长于此，在巫祝族生活了十六年，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孑然一。

酥酥与他对视的时候，有没有看清他底的神。

重渊背对着她，站在小石屋的门在凝视那空白的房间。

布满巫灵珠华丽的巫神殿, 只是一个外表致的囚笼, 囚禁着他过去十六年的自由。

离开此, 前往酥酥所在的中原。

两人都是了无牵挂，说走就走。

少年抬眸如此说。

“我们走吧。”

也不族不族的。和神祇有关的事情也不是他们能关心的。

酥酥想了想, 红鸾鸟将他们送来此的时候, 并未说该如何才能回去, 而如今的重渊，还是少年时的他，这里是真正属于重渊的过去。

“好，我们走，我带你走。”

只要他们离开这里，巫族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了。

现在的他有了挣脱囚笼的想法。他的神祇大人来接他了。

“离开巫族。”少年斩钉截铁说, “带我去你所在的地方。”

她的东西不多，但是重渊的东西就更少了。

犹豫了一下，她了。

酥酥想了一想，在之前她和族也是过手的，说来也算是认识。

重渊想到了离开。

少年回过神来，垂眸凝视着她。

他能离开巫神殿就能离开巫族。

巫族人将重渊当合该为他们付一切的罪孽, 他们用尽一切办法压榨他上每一滴血。但凡他不是不死之，或许早在十六年前生的那一天。此世间就没有他的存在了。

也许那里是他从未见过的，从未接过的，但是是他现在最向往的。因为有酥酥。

酥酥收拾了这些东西。

酥酥还在咬着手指考虑那些问题, 听到重渊这么说微微一愣。

“你在此之前就听说过怜梅……对吗？”

酥酥一同意。

是从生至今最简陋的居住环境，却也是他从生至今以来住得最舒心的地方。一张塌，一张小几, 简陋空旷的小石屋, 还有陪在他侧的酥酥。

小石屋他们住了短短十来天，这十来天，这里本布置的像极了一个家。等东西一收，又是一个空旷的什么都没有荒芜的小屋了。

或许他们还能去去到五百年前的狐族，去看一看那些还未消失的小狐狸们。

“走吧。”酥酥轻轻拽了拽重渊的衣袖。

小石屋里的东西并不多。都是酥酥常年放在锦中的。如何放来就如何收回去。相比较来的时候只不过多了一些巫灵珠，巫珠石还有一些只有巫族才有的灵植。

也许是时候离开这一片禁锢他的土地了。

酥酥拉了拉她的兜帽。

他们来时净净，走的时候也可以利利索索。

重渊在过去的十六年里, 巫族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值得怀念的记忆，反而是一次又一次的伤痕累累，命忧危。

“算半个认识吧。”她话也没说的太死。

去中原，去明珠锦绣的繁华之地，去巍峨山川的灵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