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墨心拒绝作答。

与此同时，帐门掀开，云卿、衔玉、谢将军和有疾，鱼贯而。

“老师，为何？”她问。

而楼墨心，也确实没让我失望。

我教她对众人宣称，我已脱离了危险，只是仍旧昏睡不醒，不过也不再需要人照料，于是她和衔玉撤我的营帐，回去休息，等待我醒转。

“你不是给我骗了，”我站起，“若是平常，我这小伎俩怎么能骗到你，但你一心只急于杀死我，了分寸，楼相，你是被你自己骗了。”

“那些事，都是你的？”我问。

“但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我说，“荷城的事、浮桥的事、前些日在林中的事，我都大概明白了，还有一事，我们在蒹葭河畔等船时，你力劝云卿莫要听信我，大军往上游绕路而行，是为何？”

楼墨心差不多也猜到了原委。他渐渐镇定下来，微微一笑。“不错的计谋，”他说，“只是有灵姑娘，你真觉得，靠这一个木人，就能困住老夫么？”

楼墨心一震，下意识低去看方才被他“杀掉”的那个人，那里哪还有人，只有一件我的衣，摊开在床铺上。

“谢将军。”我对谢将军。谢将军形一闪，转瞬间便挪移到楼墨心背后，擒住他的手，佩剑压在他后颈上，把他下去。

只是，一切都成定局了。

“我还以为这区区障法，楼相应该分辨得，”我说，“看来，楼相是心急了。”

抓着他的，也不是一个活人，是一木人，死死捆缚在他上，如同给他上了枷锁。

“你——”他瞪着我，又看了我的衣，似乎还不敢相信我原本就不在那儿，“这是——”

“我猜，上游两可渡河的地方，你都埋伏了人，对吧？”我问他。

我坐在营帐的一角，翘着二郎，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于是我熄掉帐里的灯火，用术法了两个假人，我和九枝都还在昏睡的模样，自己躲起来，等着他登门。

为了得更真一些，她还佯装困倦，在自己营帐里一天没来。

楼墨心收起笑容，发力一挣，将木人击飞，接着双手握起，正待施法，却又愣住了。

他力气比木人大得多，楼墨心不防备，跪倒在地。

他使不术法。

楼墨心继续沉默，半晌，叹了气。

我知我猜对了，只是有些后怕，假若云卿当时听从了他的劝说，选在上游过河，怕是我们这些人，已经都不在了。

“老师……”云卿神黯然，言又止。

“楼相，得罪了。”谢将军轻声说。

九枝还没有恢复元气，就悄悄送去了谢将军营中。

云卿走到我侧，面苍白，看着楼墨心。

“老夫也想问，殿下又是为何，一定要回京城继位？”他问。

我不知这算是幸或不幸，因为如此一来，云卿肯定会很伤心。

“别费劲了，楼相，”我说，“我既然敢诱你局，就有完全的盘算，你好好看看你手腕脚腕。”

这些谋划，也顺便告诉了谢将军知，真的要捉拿楼墨心，还需要他帮忙。

楼墨心愣了片刻，随即笑了。

楼墨心看过去。他双手手腕和双脚脚腕，衣服都被扯破了，各带着一个咒印。

“没想到啊，”他说，“老夫一生于筹算，竟被你这个小姑娘给骗了。”

楼墨心没有回话，错愕良久，他忽然又笑了。

楼墨心圆睁着双目，任他见多识广，也了一丝慌。

我知，有这个机会，楼墨心是绝不会放过的，下我们离京城已经很近，后军又在火速驰援，错过这个时机，他很难再想要我的命。

“你可以试试。”我也笑了笑，说。

这个主意，是我拜托云卿为我安排的。

我走到他前。

帐里一片沉寂，先帝颇为倚重的老臣如今成了细作，莫说云卿，衔玉和有疾都很难立刻接受，只有谢将军一脸淡然，默默了佩剑。

“这法还是你启发我的，”我说，“你能封住我的本事，我当然也能封住你的本事，咒印已经借着木人，打你内了。”

“事已至此，老夫若要辩驳，也无人会信了吧？”他说。

楼墨心仍不说话。

我看看他暗自施力的样，又补充：“这是玄师一源的术法，你解不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