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应已带兵撤长关地界，打算取唐州，”有疾好不容易匀了，“但如此一来，这队人必定赶不上在蒹葭河同我们会合了。”

谢将军又笑笑。“那便如此，殿下莫要多虑，好好休息一夜，明日一早，我等照常起行。”

我不知他们说的这个于应是谁，估计是谢将军手下别的副将吧。

我大概能懂，原本照谢将军筹划，那一支玄衣军这两天就该在这边和我们合作一，一同渡河，这样就是兵壮，后面就算有意外发生，也应付得来。

有疾跑去找人传令。突生变故，屋里众人都有些张。“是我的错，”云卿说，“若我不想着回京继位，谢将军和你的手下兵也不会陷于此等困境……”

但他是将军，我也不敢说话。

话没说完，我就察觉到了异样。

“殿下还不是皇帝，就不必忙着下罪己诏了，”谢将军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困不困境，我倒不担心，只是委屈了楼相。”

不只是我，屋里外所有人都觉来了。

屋里，谢将军、云卿和楼墨心正在商量着什么，看见他都是一愣。

“应该就是了。”谢将军说。

“带了，”有疾又气，“但……守将称没有兵命令，军一应不能过关，应同守将起了冲突，险些……险些兵戈相见……”

“后军……后军来报，”他用力气，“自苍州前来会合的千余人，途径平州长关……被守将以防作之名，拒于关外，不予通行！”

屋内死寂。

但他们来不了，如果我们原计划渡河，往京城的，就只有这五十人。

“下呢？”谢将军再问。

谢将军沉思片刻，忽然笑了笑。

“将军的意思，这是我哪个哥哥的？”云卿问。

。“坏了！”

有疾待要说话，却先是一阵剧咳，两滴血溅在他前地上。

“我等照常渡河，”谢将军说，“虽然就五十人，但也够了。”

这里距府衙不远，我俩一路跑回去，临到大门，突然看见一匹快从远冲过来，还在疾驰，上的人已经飞跃下，举着腰牌，拼命冲府衙。

……就够了？

“现在？”云卿愕然，“有灵，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来不及了。

“诸位皇，这便开始了啊……”他低声说。

“不会，”谢将军摇，“长关守将我了解，人浮于事，谈不上什么忠心耿耿，但却是个见钱开的主，想必是收了哪个皇的钱，于是在中途些文章。”

有疾领命。“那我等——”

“顺便告诉他，不要走小路，防止有人设伏，就大大方方地走官，”他接着说，“沿途官员问起，就说负中密令，谁敢阻拦，就地诛杀，了事我担着。”

“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办？”云卿又问。

谢将军想了想。“有疾，”他对有疾说，“你叫人快传信，通知应，他们还是原样取唐州，但不要往蒹葭河这边走，直接经唐州兴州，到衍都东侧等我们。”

“不妨事，不妨事，”楼墨心摆摆手，“老朽这辈，风里雨里都走过，这算什么，若真遇到险况，老朽刚巧可以活动活动骨。”

九枝还不明就里，又被我拉起来就跑。

“于应没有带我的令印吗？”谢将军问。

“什么事？”谢将军站起来。

有疾一撞屋。“急报！将军，事了！”

我赶跟上去。他去的方向是谢将军他们议事的屋，衔玉把守在门外，看见有疾狂奔而来，心知有异，立刻打开门。

“这是——”云卿摸摸上，惊异地看我。

“快走！”我喊，“谢将军，把府衙内你的人都聚起来！上城！”

这绝不是寻常的黑暗。虽然日经已西沉，但不可能一下变这么黑，屋内原本了两盏灯，倏忽间，居然一亮光都看不到了。

是有疾。

“会不会，只是守将忠于职守？”

周遭忽然暗了下来，一阵冷意悄悄爬上我腰。

“这座城不对，”我说，“一两句也说不清，总之此地不能久留，趁着天还没黑透，我们要赶——”

“不行！”我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时机，“不能等了，现在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