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我立时张起来，“兵吗？”

衔玉姓，衔玉，不知为何，她对我一直很冷淡，可能是因为我来路不明，心里有些戒备。

它们还是知好歹的，看九枝并非善类，不敢再上，九枝站直，对它们怒目而视，狼群居然跪伏了下去。

云卿。“衔玉，你和有灵一起去。”

“你们从哪里来的？”我问。

衔玉瞠目结。“他……是什么人？”她终于肯开了。

谢将军筹划，此次我们轻装赶路，算上歇息时间，五六日就可以到荷城，原本还能更快，但为防太惹，他不想全走大路，而是大路小路叉行走，随而定，这样就算有人想设伏，也不知怎么办。

“那肯定不会，”我猛摇，“庙堂不是我该待的地方，我也不稀罕，我只是考虑到云卿的安危，陪她走这一程，等把她平安送回京，看她继位当了皇帝，我就还和你一起，我们的捉妖师傅去了，到时候你想继续走走看看，或者回山见我爹娘，都依你。”

看吧看吧，任你看。

狼畏火，只在她们近兜着圈，寻找空隙，火把烧不了多久，我再晚来一会儿，这几名女就葬狼腹了。

说是荒山，其实就是个光秃秃的小山，我们从一侧绕过去，离近了，人声越来越清晰，透着纷杂的恐惧和慌。

“不是，”九枝有些困惑，“像是女人，很多女人。”

衔玉只好从命。

九枝忽然抬起手，示意我别说话。

我本想说有我和九枝就够了，又一想万一有什么要问题，有她在还能随时回来报个信，也就没拒绝。

狼群看到我们，扭转就要扑过来，但看到九枝，却全退后了。

“不会，是妖的话，九枝能分辨来，”我说，“我和他去看看吧。”

“娘会朝官吗？”他问我。

以往九枝这时候会立刻回答些“娘的心愿就是我的心愿”之类，但今天他却沉思了一阵。

谢将军亲自殿后，云卿在中央，衔玉在她右侧，我和九枝在她左后方。

我三人迅速赶往九枝说有人声的方向，衔玉一路上都不说话，只是不住打量我。

“那就是了，”九枝说，“娘就当作，去捉了一个远远的妖怪，就好。”

“殿下——”衔玉有些不情不愿。

“本来你可以无忧无虑，和我一起云游四方的，”我说，“现在却被我带着，要过朝不保夕的日了，我不知这一路上都会有什么艰险，只是为了我一个人的心愿，对你而言，并不公平。”

在他左右，先皇欣赏他，几次要给他升职，独领一军，都被他推脱。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是说：“我是有我的责任所在，但心底，我还是觉得，和你相互陪伴着走完这一生，才是最能使我安心的。”

“九枝，”我说，“你会怨我吗？”

这样跑了一天，夜，路有疾寻了个安全地方扎营。我和九枝拴了，走到不远休息。

我倒是无所谓。

这样说好像也对。

我赶回扎营通报，云卿和谢将军正在议事，听到这个消息，都皱起眉。

“九枝，你想——”

九枝又往前两步，狼群矮着纷纷后退，最终放弃了已到嘴边的，四散而逃。

那些女死里逃生，还是瑟缩着，看我们走近。

有几只狼正包围着她们。

我稍稍放下了心，又想到今天他还没吃什么东西。

“这附近应该没有人烟，”谢将军说，“怎么来的女人？”

面前亮起两三火光，火光来自火把，打着火把的，是一群女。

我加脚步，转到开阔，一下愣住。

“去吧，”云卿柔声说，“我在这里很安全，不需担心。”

九枝睁大。“娘为何这么说？”

“他不是人。”我神秘一笑。

“九枝！”我发声喊，让九枝先冲上前。

“那边有人声。”他细听片刻，指指远一荒山后面。

“是妖吗？”云卿问我。

他这么说，我就有儿张。我慢慢意识到，这条路，比我之前走的，都要艰险。

这些女有十来人，四周太暗，也看不清她们份，只看得来非常惊慌，缩作一，最外的几名女大声呵斥着什么，拼命挥舞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