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推九枝。“走，过去看看。”

我和九枝在外面等了片刻，才看到有三个人从远快步过来，都蒙着面，看了看大屋外的推车，上前叩门。

我示意他别说话，仔细查看屋的地面。

，悄悄跟在被分走的那一队人后面。

九枝在我后拼命咳嗽。他必定不好过，搞得我也心下不忍。

“你好好看看，我不是夏清远。”我说。

“是把大块的雄黄，放在屋内贮存？”九枝猜。

他们屋后，屋门便关上了，又过了好一阵，才拉着空推车来，车就散放在门外，人原路而回。

下方是一个硕大的窟，不知是何年何月形成，倒挂着几颗天然发亮的锥形长石，最下还着几只火把，连同长石，将内照得通明。

坑很，但了糙的石阶，可供人上下。我起一火光，和九枝一前一后，小心地拾阶而下。

一下。两下。一下。我去了藏的诀，照刚刚那帮人的方式叩门。

“如何？”在外的蒙面人问。

我走到窟最下方，踩上地面，绕到大蛇正对面。它的颅也庞然无比，若是一吞掉我，估计轻轻松松。

“我是捉妖的玄师，”我答，“我叫白有灵。”

屋中没有窗，只着一盏小油灯，不过足以让我把全屋看分明。

“夏清远……你个畜生……”大蛇嘶声。

大蛇睛又睁开一些。“你是谁？”

“那倒不是，”我说，“我也是不小心闯此地，你是谁？是夏清远把你锁在这里？你和他有什么仇？”

如果他吃得下的话。

往下走，脚下渐渐，雄黄刺鼻的气味也渐渐加重，熏得我几乎睁不开，了满脸的泪。

“不像，”我说，“这屋横竖也就这么大，应该放不下那么多石。”

这得是多少年，才能长成这么大的一条蛇？

听到动静，蛇微微睁开了。

一下。两下。一下。

里面很昏暗，但我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从坑里，一阵一阵飘辛辣的气味，这里不知存放了多少雄黄，去肯定不会好闻。

“仇？”大蛇冷笑，“何止是仇，我恨不能把他撕碎了，一嚼个净！”

长蛇周湛青碧绿，映着四周的光，闪闪发亮，像一袭翡翠的丝带，竟有我两个那么，但它一动也不能动，几重的铁链死死缠绕着它，把它吊挂在半空。

拉起木板，下方一个坑。

趁他没反应过来，我提咒抢去，手在他脸前一抹，他就向后倒了，九枝和我合默契，那人还未着地，他已经飞速掩上了门。

等去了，请他吃顿好吃的吧。

这队人被兵士带着，把石运到了一个偏僻的大屋前，那边同样有几个兵士看守，将雄黄石聚在一，便叫运送的民众各回各家了。

“简单，”我得意，“地上没有，那就只可能在地下了，总不能是上翅膀飞了。”

九枝有些不情不愿。他不想闻那味，但他似乎又不放心我一个人前去。

果然，屋一角，有一面贴在地上的木板。

我冲他笑笑，先行。

只是这屋四空空，只有一张床铺和一张方桌，哪里有雄黄的影？

“娘怎么知的？”九枝神发亮，又惊又喜地看我。

然后就是四面八方，数不清的雄黄石，一层层垒成了小山。

少顷，门开了，一个蒙面人现在门后，招了招手。

寂静。不多时，门开了条。“不是刚走——”门内那人不满地低声，发现门是张陌生的脸，他一下愣住。

奇的是，这些兵士也只是将石搬上推车，就离开了这里。

“玄师……”大蛇该是知这个行当，“夏清远叫你来杀我的？”

九枝犹豫半晌，一咬牙一跺脚，大义凛然地。

是个女声。她会说话，我倒不觉得奇怪，如此颀长庞大的蛇，怕是早成百年有余了，一个女蛇妖，却也没什么可怕的。

“石呢？”九枝睁大。

接着，这几个人一起把推车推屋中。我这才发现，这大屋像是临时搭盖的，为方便推车，连门槛都没有。

“你要下去么？”我指指坑。

“如常。”对方说。

石阶是贴着坑凿的，中间转了个弯，我前忽然有了别的光。

这么神神秘秘的，在什么？

这些都是我后来注意到的，置窟的一瞬，先帘的，是窟中央，一条形的长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