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用杀了你？”我笑笑，“九枝！”

“我就这样送过去，他们会收么？”玄女又问。

“你说。”

“这孩，原有个名字的，是书生所起，”玄女看看怀中的男童，“如今这名字，我不想再用了，姑娘可否替我为他新取一名？”

“诱骗玄女，你犯的是天条，”我说，“可惜上天太忙，没工夫责罚你，我也不能代劳，就留你一条狗命，但今后这老婆孩炕的梦，你就别想了。”

段，迫她留在人间，同你成婚，为你生，害她害得还不够吗？如此没脸没，亏你还妄称自己是读书人！”

“我想你也不会带他走，”我说，“但留在这家里，孩要吃苦，姓刘的也难保不会迁怒于他，我方才替孩想了个去，只是还要劳烦玄女送他一程。”

“她走不走，由她自己决定，和你无关。”我也不回地说。

玄女又犹豫一下。“玄女可再劳烦有灵姑娘一件事？”

“你到了那边，找一个叫月离的人，就说是我叫你送去的，他自然便懂，”我说，又想起她还不知我姓名，“对了，我叫有灵，白有灵。”

“我……我是为了我刘家传宗接代！”刘书生自争辩，“若我能寻个普通女成婚，便不必——”

九枝闻言，顷刻伸长了手臂，两藤蔓飞去，轻而易举从书生怀里夺走了玄衣。

了城，我径直走刘家。书生急匆匆门，忘了锁上卧房，那玄女走到了院中，又不敢门，便在门后急切地等。

玄女想了想，却犹豫起来。

刘书生脸一阵红一阵白。“随你怎么说，这衣服我绝不会给的！除非你杀了我！”

我把玄衣亲手还给她，她激动地落了泪，枯瘦的脸上也现生机。

书生不敢动了。

越想越火大，我不想再理他，大步走回瑞临城。书生在后面鬼哭狼嚎，我只当没听见。

“你还好意思提孩？！”我忍不住回过，“这孩是她要生的吗？她看着这个孩的时候，是何心境？这是她的屈辱！你居然还想拿孩绑住她？”

“你愿带孩走么？”我问。

我明白她的意思。

我又冷笑一声。“明白告诉你吧，这孩她是不会的，我也不会把孩留给你，你以后就守着你家那破房，一个人过吧！”

“你这样的，哪个女愿与你成婚？”我冷笑，“要才无才，要钱无钱，心思毒，怀狭隘，就算世间男都有婚，也活该你没有！你不想着立一番事业，也不想着正经营生，无长，断绝孙不是理所应当？你还委屈上了？”

言罢，她抖开玄衣，披上，一霞光自院中冲天而起，说不的璀璨祥和，比我之前拿来骗刘书生的法术可好看太多了。

“但我们还有孩！”书生又喊，“她不能不孩——”

“那倒不用，你别再下来洗澡就是了，”我说，“像姓刘的那男，世间可还有不少。”

玄女。“玄女也替这孩，谢谢有灵姑娘。”

“哪里？”玄女忙问。

玄女整个人沐在七彩的光中，浮上半空。她招招手，房内飘那个孩。孩还在熟睡，对周遭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

“我确是要回去的，可我一走，屋里的孩……”她没问刘书生，估计书生是死是活，她都不心了。

“这苍州往西，平州地界，有一座山叫云鸣山，”我说，“山里有一个恩义堂，是座塔，那里的人可以收养这个孩，他们怀宽广，孩在他们的照顾下长大，也有好。”

书生不敢说话了。

玄女拥他怀，又对我鞠了一躬。

“你去吧，”我斜睨着他，“你试试看，能不能走这片林。”

“别别，又不费什么工夫，”我说，“衣拿回来就好，你快穿上，回别离天去吧。”

玄衣一愣，摇摇。“这……这不算是我的孩。”

第26章 昭云（四）

言罢，我和九枝带着玄衣离开。刘书生呆坐良久，突然翻而起，跪下拼命磕。

“求求女侠！求求女侠！”他大哭着喊，“求女侠惦念我刘家，别叫我夫人走！”

“玄女跪谢大仙！”她抱着衣，屈膝便要跪，我赶扶住她。

“有灵姑娘的大恩大德，玄女永世不忘，”她的声音渺远又空灵，“日后玄女若再下界，定全力报恩，护姑娘周全。”

“你们、你们是妖怪！”他嘶声，“城里的事都是你们的！我要去报官，我要去报官！”

刘书生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怀抱，又看看九枝手上的衣，满脸惊恐。

两年了，难以想象这两年她过得是怎样的日，我只能迫自己不要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