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这样死了。

“这是替宣方家大小方玉扎的，”我说，“因你给登徒行便宜之事，险些夺走她的命。”

“山祖要和我打架么？”我问。

“等……等等！”沈落拼尽全力气喊，“这就要杀了我么？”

其他人看我就没这么和善了，神情都有些复杂。

第五下，是他小腹。

“去哪？”月离反问。

云鸣山落在一片山峦里，是最低的一座，被几面山环抱。

“那走吧，没什么可歇息的。”

“这是替潞城许家夫人扎的，”我说，“因你间接害死了许家长女，教她肝寸断。”

绕过塔，其他玄师统领回堂中打理事务，月离一人引我，走上一条石铺的小路。

“芳岁便是堂主的事，为何不早些告诉我？”我边走边问他。

沈落剧烈咳嗽起来，里糊不清，听不他在说什么。

第三下，扎沈落右臂。

山，有一座耸云的塔，结构巧，气势人，月离说，那便是恩义堂。他十岁上山，已在堂里住了快有二十年。

我法，又扎沈落又一条。

“本来还该替一字坊的若溪扎一下，”我平静，“但念在你多少算是了了她一桩仇恨，这一下就放过你吧。”

垂青又要砍他，还是被月离拦住，虽然月离也铁青着脸，里全是怒火。

月离叹气。“芳岁……堂主不许我们外传，”他说，“她觉得这横竖是丑事，说去有损恩义堂名声，还下令，她在瀑布下的一年内，任何人不得喊她堂主，只能以原本名字称呼。”

月离笑了。“不会。”

最后看一沈落，我松开手，法落下去，穿过他的颅。

“他不会的，”我摇摇，“之前你们打斗时我便看来了，他元气不足，本没有余力去养毒蛊。”

但我们没有恩义堂，他说山祖不在堂内居住，而是在山后一隅。

第四下，他左臂。

我站起。周围的玄师统领们大气都不敢。

我走到沈落脸前，将法对准他额。

又一声惨呼。

九枝心领神会，把手与我，他手上还拿着方才的法。

我握住法，端详片刻，猛地扎沈落大。

我笑笑。“就那么让他死了，太便宜他了，不让他多吃些苦，对不起那些被他害过的人。”

沈落在地上狂呼叫，想躲却躲不开。月离要阻止我，我斜斜瞪他一，他不敢动了。

“哦，对，”月离反应过来，“你要不要先歇息一下？”

“上山啊，你们山祖不是要见我。”

“九枝，给我。”我伸起一只手，对九枝说。

“有灵，你——”月离言又止。

月离安排朱明和一个我不认识的玄师统领收拾沈落的尸，移去山下埋葬，其余人和他一起，带着我还有九枝山。

“不然呢？”我问。

月离张张嘴，没能说什么。

他们兴许觉得我太狠了，但我只是想，不能轻饶了沈落这样的恶人，不能让世间女白白受苦，如果这样便是狠毒，那我并不介意变得如此狠毒。

一声惨呼——“有灵，你！”沈落整个人搐了一下，死命瞪我。

我转过，看看九枝，九枝对我笑笑，笑得很明朗。

“这是替芳岁扎的，”我喃喃，“因她被你诱骗，错了全副心。”

“这是替宁安沈若君扎的，”我说，“因你明知是害命的法还教给她，你必然有更好的术法相授，可你只顾着玩人心。”

“这一下，是替所有被你间接害到的世间女辈，还有你对女的轻贱，”我接着说，“又及，你居然敢伤害九枝。”

“别这么看我了，”我故作轻松地说，“走吧？”

“还有最后一下。”我说。

我看看沈落得意的模样，叹了气。

“你真的藏了？”月离神张，“在哪里？快说！”

？”沈落丝毫不以为意，“她不是很满足么？我同她说，我愿与她生下嗣的时候，她可是满心喜啊……”

我顿一顿，又说：“何况就算藏了，我一个个找来就是。我不缺时日。”

沈落已经声音嘶哑，喊不来了，只能死死瞪着我。

有好一阵，谁也没说话。

“这是替宁安城死难的人扎的，”我说，“原因你懂。这里有个位，会疼一些，你值得。”

沈落勉力笑笑。“你就不怕……我在别埋藏了疫毒？我人虽在这里，可没说……未在其他山上养下了毒蛊啊……杀了我，你们就永远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