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月离问。
这时,其他人也赶到,都挤在门,看着屋内的情形,一句话都说不
。
我心凉了一半。这是只妖怪。
“下去看看!”我说着,沿路冲下山,九枝跟在后。
“九枝,你来。”我招九枝过来,“你有没有觉得哪里奇怪?”
还是只没什么修为的妖怪,连人话都没学会。
“我没发现,”我说,“我只是觉得,这一路,似乎太顺遂了,沈落擅长的明明是避人耳目、暗度陈仓,就算是元气受损,也不该如此轻松就暴行迹。”
这你不也是知的?”
“因为只有你,可以最快识破他,对么?”月离问。
九枝凝神静气,片刻后,他。“不像。”他说。
九枝闻言,得意地起
膛。也不知在骄傲什么。
他和垂青只好足追上,同时打了声悠远的呼哨,刹那间,七八个人不知从哪里冒
来,分作几路迅速向草屋围拢。
我摇摇。“不是我,是九枝。九枝的
知极为
锐,无论沈落怎么用他的气息
伪装,山魈的妖气是逃不过九枝鼻
的。”
月离沉思须臾。“会不会是沈落生了些变化?他毕竟伤了元气——”
“好,”月离说,“待到天黑,一齐动手。有灵,到时也拜托你和九枝了。”
“有灵,你说的不像,是哪里不像?”月离问我。
门内果然不是沈落。
我自然明白他在说什么,月离和垂青就听不懂了。
或者说,是他的脸,但不是他的人。
“鲁鱼在对面山上藏着,”垂青说,“棠华已经把结界布下了,其余几位都此前商议的,占好了各自方位,就等你。”
“月离你真没劲,”垂青悻悻,“我在这里都闷死了,好容易来个灵俏的姑娘,我逗逗她不行?”
“不对劲,”我说,“草屋内的气息,不像是沈落。”
“你几时发现的?”月离问我。
“沈落这一计很巧,”我说,“他料定,只要不破山之事传至云鸣山,你们一定会来找他,所以他拘了这只妖怪,变作他的模样,附上他的气息,一个诱饵。而以苍黄的本事,也一定会早早发现这个假沈落的行踪,这样你们就会比我快一步,等我发觉,你们已经全聚在此了。”
我没说话,自己走到山崖边,仔细看着那间草屋。
七年时间,沈落整个人如同脱胎换骨,怎么可能还和过去一模一样?
“还在那儿呢,”垂青对着山下抬抬下,“三天了,没
来过。屋里也没什么动静,想必是在打坐回复元神。”
这气息,我当然不会忘。
这个看上去是沈落的东西,正认真端坐在屋中央,下画了一个圈,看见我冲
来,“他”吓了一
,吱吱呃呃地往后躲。
“等——”月离反应过来,已经被我抛在后面。
我动早,第一个跑到草屋门前。
垂青他们,被骗了。
几位玄师统领又惊又愧,苍黄脸尤其白,虽说不能怪他,但毕竟是他找到的“沈落”,也是他把众人带到这里。
“你们七年未见过他,怎知一模一样?”我问。
“他用他七年前的模样,是方便你们辨认,”我又说,“气息,是为了骗过我,只有九枝细查,才能看端倪,但待到那时,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气息有一差异,”我说,“虽然只有一
。”
“那之前走屋的是谁?”垂青错愕,“相貌、
形都和沈落一模一样啊。”
“十一个人,竟全被瞒住了。”他低声说。
“不像沈落?”月离怔住,“你当真?”
“不能啊,”垂青说,“我一路追踪到此,亲看着他
屋的!”
月离低看着缩在地上的山魈,又陷
沉思。
“这时候就饶过她吧,”月离笑笑,“说正事,沈落那边如何?”
顺着她指的方向,我在山脚看到一间草屋,像是新近才搭成的,大小也只能容一人居住,屋内确实能隐隐察觉到沈落的气息。
有人气得把整间草屋连起,远远扔飞。被十余人这样围着,那妖怪更吓得瑟缩起来。
“不可能,”我斩钉截铁,“若说我有错认,还可能些,但九枝也觉
来了,这方面,九枝绝不会错。”
月离默默上前,手悬于妖怪额,顷刻,妖怪的相貌变了,
真
,是只小山魈。
“其他人都在何?”月离又问。
“七年而已,能有多大变化——”垂青话没说完,自己先愣了,里现
惊惧。
这时候也懒得考虑有没有诈了,我手起咒,一把将门推开。
四下死寂。月离看了看这山魈,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