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能,抓你手么?”他又问。
他说得平淡,我却好了提防。这个人绝不简单。是埋伏?沈落安排在这里的?但又不像,他
上没有一丝戾气,和沈落完全不同。
“怎么了?”我问。
他打了个呵欠,指指我背后。“那个。”
“你们可算是来了,”他说,“我都等累了。”
“你是何人?”我稳稳心神,问。
“你能明白么?”我认真问他。
我一边走一边说,说完一扭,正对上九枝委屈
的脸。
“什么东西?”
这人却没回答。“小姑娘,你是不是有东西要给我?”
随后又是一句——“我饿了,想吃饭。”
“那我还能,叫你娘么?”九枝跟在我
后,忽然问。
九枝没吭声,默默指了指树上。
我站着没动。“你当真是月离?”
他重又睁开。“他……葬在哪里了?”
……他以前真的是神木吗?
九枝再跟着走了一段。
“没什么冒犯不冒犯的,”月离说,“你得对,这
时候,是不该随便相信别人。”
“那就好。”我放心了,接着赶路。
不说,自打他听我说了北辰星君指错婚的事,就一直这副样,失魂落魄,心事重重。
离地丈余的一树杈上,坐着一个白衣男
。他双手拢在
后面,靠着树大剌剌地歇息,倒似乎没有要躲藏的意思。
难就因为他们太懒了?还是有别的用意?
还真的有人。
吃吃吃,就知吃。我们走上一条林间小
,我侧过脸,无奈地看着九枝捧着
粮,吃得浑然忘我。
“娘,你不要我了?”他问。
“九枝,”我说,“我们解掉婚约吧。”
他伸手。“不把剑给我么?”
“玄师顺应万,葬得如何倒不重要,”月离说,“他为护你而死,也算死得其所,值当。”
九枝想了半天。“好像,明白。”他说。
我照了,果然在剑柄
找到一枚刻上去的印,中间有一个“义”字,刻得极小,之前倒没发现。
一瞬间,我知他是谁了。
我暗暗握住生墨笔,抢上前。
这时我才放下戒心。“方才冒犯了。”我说。
我仔细打量他。他行很
,看上去却很年轻,一
黑发随意在脑后挽了个髻,衣衫不整,站也没个站相,悠哉悠哉的。
“……能。”
这是块木牌,也有一印,上写同样的“义”字。
“灵真没告诉你我长什么样?”他笑笑,“行吧,我说我是,你必然也不信。这样,你把剑解下来,看看剑柄上,是不是有一圆形的印。”
我把桃木剑和令牌一起与他。月离闭起
,握住剑
。“原来如此,”他喃喃
,“灵真是这样死的……”
我又气又笑。“没说不要你啊,”我说,“我们只是扔了名分,不作婚,原有的都不会变。而且你也不是我的,你是你自己,不存在什么我要不要你。”
“随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
走着走着,我下了个决心。
总不至于是,觉得俱无山光秃秃的,上棵树会好看一些吧?
“不错,是我。”他朗声。
“恩义堂的令牌,”他说,“云鸣山上下来的玄师,人手一块,不过沈落没有,赶他下山的时候,堂主收走了。”
这人笑了笑,从树上一跃而下。他的法也无比轻盈,从那么
的地方落下来,仍是稳稳
地。
九枝愣了。“可以自己解的么?”
“那你还,我饭吃么?”他再问。
我反应过来,是我背上的桃木剑。
还有件事我没想通,既然九枝是不慎从三重天跌下来的,那为何没有神仙把他带回去,任凭他变成一个妖?
“本来就是错的,如今指婚的人都受罚了,有什么不能解的,”我说,“何况我们也没有成婚,不碍事,总之,从今往后,我不是你娘
,你也不是我夫君,我们二人,只是一对携手同行的男女。”
九枝笑了。“那没事了。”他开开心心地说。
“你再看看这个。”对面从腰上拿下一块牌,随手扔给我。
“当然啊!”我回
大吼,“都说了和以前一样的!”
有人吗?
胡想着,突然间,余光瞥到九枝站住了。他扔了
粮,抬
看着旁边一棵大树的
。
“宣城外,”我回答,“只是,葬得有些潦草。”
“你就是月离吗?”我问。
九枝又跟着走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