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了？”我一下站起来。

“险死还生，”和尚说，“亏得佛祖保佑，只是可怜昨日里缘遇的几位师傅，如今都已了回，只剩贫僧一人。”

和尚神情严肃起来。“昨夜之事，实在诡异……”

这和尚虽然有伤，但走得又快又稳。我总觉得他衣着奇异，忍不住一直偷打量。

“你没死？”我一下问了声。

洗漱完，和九枝下楼叫些东西吃，现在九枝能说些话了，和他谈就轻松了许多，我一边等菜，一边试着教他说连贯句。

气迎我们上楼，给了间上好的房。

伙计吓了一。“姑娘这是……你和宋家有关系？”

后面几个人一拥而上，也转瞬间被击倒。

“宋问远！”它咆哮如雷，“我给你机会，你却敢诓我？！我还你良心有愧，要洗心革面，结果仍旧不知悔改！”

和尚笑了。“姑娘好力，”他说，“贫僧乃东海玉门宗，法号如慧，平素少中土。居寺中时贫僧略习过祛除邪之，这一路也过些善事，本只想为宋府除却灾祸，不求赏金，却未料在此地遇了难阻。”

众人本都被吓住了，谁也没料到是这么残暴的妖怪，直到听见赏银翻倍，有胆大的便呐喊一声，冲了上去。

院里哀号不绝，血腥气弥漫，只有那个士和如慧和尚凭借自的本事，还能勉抵挡一下。

是我草率了，我至少应该守在附近的。

如慧和尚则被妖气震飞，横着摔到院墙上，没死，却也站不起来了。

他上有些掉的血迹，双臂有几伤，还好不。看样经历过一番恶战，他神不太好。

听他的描述，昨晚上他们几个人吃过了饭，便聚在宋府院里，等着候狐鬼上门。宋问远被下人伺候着，也坐在椅上等候。

“那我们快去。”我说着，就走。

正教着，就看见一个买菜的伙计冲门，拉住另一个伙计就嚷：“哎你听说了吗？昨晚上宋府大事了！”

“昨夜之事，你可以说给我听听吗？”我又问。

“我有友人在那里，”我随编了个说辞，“还请快说，宋府了什么事？”

“官府也去人了？”另一个伙计。

它扑下院墙，涌杀意。宋问远吓得跌下椅，径自逃向堂屋。“杀了它！杀了它！”他喊，“谁杀了它，我再加百两银！”

但狐妖一发狠，士结的法印就被打了个粉碎，前斜着被划下两伤，五脏六腑都了来，死在当场。

“死了人了？”另一个伙计瞪得溜圆。

“哎姑娘，”另一个伙计问，“你在宋府的友人是哪个？你不快去看看？”

刚好饭菜送上来，我随便对付几，着九枝赶快走。九枝抱着碗筷依依不舍，临走还拿了个红糖馒在手上。

“师傅要问什么？”和尚目不斜视，忽然问。

确实不能耽搁了，狐鬼昨夜没取宋问远的命，今夜就一定要取，虽然我不太喜这人，但毕竟一条人命，不能放任狐鬼作恶。

二

“死这么多人，官府能不去吗，”第一个伙计说，“可你说这妖怪作祟，他们也没法啊。咱们这小城多少年平安无事，这回算倒霉了，惹来这么个妖怪，不会还要对别家下手吧……”

“宋老爷倒是没有大碍，”伙计说，“据说受了惊吓，现在闭门不。黎总我见了，好好的，在门迎了官府的人去。”

一门，却先撞见一个人。

如慧和尚说，原本这狐妖样还不是很凶狠，扫视院落一圈后，突然间大发暴戾。

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我要是问得唐突，你可别怪我啊……师父是不是……不是寻常僧人？”

“何止是死了人，”第一个伙计接着说，“昨天去接那个悬赏的，差不多都死光了！看见的人说，那些尸啊，个个开膛破肚，跟血葫芦一样，都快看不人样了，唉，太惨了……”

是昨日那个和尚。

只是他们都没活过多久。

我也不由叹了气。

“哎呀，你是不知，太惨了，”伙计来了兴致，拖过把板凳坐在一张空桌前，“我听人说啊，昨晚更半夜，宋府那是一片惨叫，喊了快一个时辰才停，天明了有人去看，府门里一连抬了好几尸！”

“此番是黎总托我来找你的，”和尚又说，“他在府中照料家主，脱不开。”

我听得心里一沉。我本以为那狐鬼是要从宋问远那里取什么东西，才缠着不放，昨夜有那么多能人异士在，该不会怎样，没想到，狐鬼竟这样大开杀戒。

亥时，院中妖风大起，天昏地暗，一只周赤红的狐妖自院墙上现了。这狐妖形颀长而庞大，单是踞坐着，就比众人里最的还要一。

最先上前的是那两个猎，连狐妖的都没近，就被两爪打翻在地。

“宋问远还活着吗？”我问伙计，“黎总呢？”

打定主意不去想宋府，我结结实实睡了个好觉，一直到日上三竿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