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埋头阅一些文书。
我这么进来,鬼差们都愣了,曹官听得周围安静,自文书上抬起头,也怔了片刻。
“来者何人?”他看我一眼,又继续读面前的文书,“干什么的?”
“我……我来找人。”我硬着头皮说。
“找人?”曹官头也不抬,“我这里是地府阴曹司,进来的都是死人,来这里找什么人?”
“有个姑娘被错带到这里了,”我说,“我要寻她回去。”
“姑娘?”这下曹官终于眼离了文书,认真打量我,“你又是做什么的?”
“我是阳间的玄师,”我说,“敢问大人是?”
“我乃这阴曹司的城隍,鄙姓江,”这人说,“专掌这一方的生死。你方才说,你要找的女子,是被错带来的?你确定?”
“有人误将她配了阴亲,”我解释道,“我一路追过来,看着她进了这地方,不会有错。”
不知是否我眼花了,提到阴亲,江城隍脸色忽有一变。
“哦,记起来了,”他眯起眼,笑着说,“是有这么一位女子,刚进门,现就在内堂,若是她的话,玄师可以放心了,她本就准备成亲的,并非误配,你回去吧。”
我站着未动。“我就是为此事而来,”我说,“她并未答应这门阴亲,不该作数,请大人放她归家。”
“况她阳寿未到,按理不该如此。”我又说。
“这话说得,”江城隍又笑笑,“她阳寿到不到,你说了算?既是今日来的,那今日就是她阳寿已终啊。”
我在心底冷笑。“大人说笑了,那媒婆索魂索了少说也有十日,难不成这十日都是她阳寿到的日子?”
江城隍面色不好看了。“随你怎么说,既已成婚配,哪还有反悔的道理?”
“她连要嫁的是谁都不清楚,这也算成了婚配吗?”我据理力争,“女子自己的想法,不该纳入考虑么?”
“哪有这么严重,”江城隍哂笑,“那男子有心,成了亲好好待她,不就是一桩美事?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要什么那么多想法。”
这话说得混账,但我气愤之余又觉得奇怪,我爹很早前同我讲过,阴曹司不过地府里分管地方的小衙门,下面的也只是些阴帅鬼差,怎么会有媒婆?又怎么管上了婚配?
我看着四周鬼差奇怪的神情,慢慢想通了一件事。
“那人给了你多少钱?”我问。
江城隍身子一震。“你这是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