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昭中溢满了勇气，低声：“喜的。多喜不知。”

她说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我绝不原谅他！”

本来？分开？

守在门栓旁的蔡平忽：“昭昭，你喜那人么？有多喜？”

——她并未亲耳听到聂喆与人勾结的招供，也未亲见到常家覆灭那夜的景象，更加不知当年究竟是谁看见王元敬误八爪天牢的，至于偷袭他们的黑衣人与杀害王元敬的黑影更无从查起。

这番话引的众人皆是神一肃。

周致臻叹：“天下承平十几年，别说小一辈，老一辈都快忘了当年与教的血雨腥风了。不论姓聂，还是姓慕，教终归是那个教。”

宋时俊更慨：“戚兄弟今日这话，方有几分天下首宗宗主的担当。”

蔡昭觉得自己很厚，瞒下了画妖诱导周玉麒退亲等奇葩行径，免得老爹老娘更看他不顺。

蔡昭又叹了气, “娘, 您心里有数就行了，别问那么清楚了, 多伤和气啊。”

闭门窗后, 踢丈夫守在门边戒备, 宁小枫拽着女儿坐到桌前, “你给我说清楚，你与那姓慕究竟什么关系？不许糊！”

宁小枫用力戳了一下女儿的脑门, “伤你个的和气啊伤和气！我这辈第二懊悔之事就是当年没对你姑姑外认识的野男人追究底, 不然后来也不会生那么多憾事！如今你少给我来这，把话说清楚！”

“师父并不否认教也有义薄云天之辈，路成南就是。”戚云柯声音异常严厉，“路成南用自己的命证明了他所言不虚。可慕清晏呢，这位雄心励图治的新任教教主，只靠他一人的说辞，就要让我们六派自相猜忌，让教坐收渔人之利么？！”

宁小枫女儿的发，也柔声：“你爹说的对，咱们落英谷可不那些虚脑的正邪之分，北宸六派中的破事烂人还少么。”

蔡昭无奈的叹了气，“娘，就是跟玉麒哥哥相比，我才知什么叫喜啊——他跟闵心柔勾搭牵扯那么多年，我也没多生气，只是想着将来成婚后把闵心柔赶走，气就行了。”

宁小枫奇：“比周玉麒如何？当初定亲，你不是兴的么。”

这件事其实在她心中已然翻许多遍了，她宁肯吃一辈没有葱的馄饨，也决计不能容忍画妖同样有个割舍不掉的表妹。然而一旦想明白了这，就更令人沮丧了。

半夜骤变, 太初观又没了一位掌门，李元失魂落魄的不知所以，戚云柯等人只好担起王元敬的后事以及其余后续责任来。

第113章

趁观中执事派人给蔡昭收拾房间的空档，蔡氏夫妇将女儿领回屋去说话。

“可若是换那个人……”小姑娘怔忡起来，“倘若他敢对别的姑娘也嘘寒问，关怀备至，那我，那我这辈绝再不见他！”

蔡昭不防，顿时闹了大红脸，期期艾艾的正想搪，又听见父亲柔和的声音，“昭昭别怕，心里有什么就说，有爹娘呢。”

“半个月前我跟着师兄们来预备常大侠的祭奠事宜，谁知那厮也来了，说是来找幕后真凶的线索……后来周玉麒嚷嚷着要退亲，女儿颜面无光，索就跟着那厮去找线索了。”

想过，然而顺着师父的话琢磨下去，竟是思路通顺，贴切。

戚云柯抓住小姑娘的胳膊，反复叮嘱：“昭昭，还记得师父跟你说的‘画妖’的故事么？在被揭穿之前，他与真人一般会嬉笑怒骂，甚至可能比真人更讨人喜，更让人信任——可他究竟不是人！他会骗你，害你，等到你明白时，却是为时已晚。”

她对整件事所有的猜测，都是建立对慕清晏的信任之上的。

宁小枫与蔡平互看一，他们都是过来人，如何不懂这等细微心

宁小枫准的抓住重，眯起睛，“要分开，得之前在一过吧。还有，什么叫‘本来’？就是说, 如今情形又变了？”

蔡昭盯着云台玉石打磨的灯架, 幽幽叹了气，“……其实, 本来我跟他已经说好了分开的。”

“昭昭，记住师父的话，不要相信画妖！不要相信他！”

戚云柯中满是对往昔的隐痛，蔡昭觉得他仿佛是透过自己，在对另一个人说话。

蔡昭捂着额：“唉呀有什么好说清楚的, 你们都知啊！他冒充常宁的时候我俩认识了，后来爹爹和师父事时他一直帮我, 等到他回教与聂喆对决时我也跑去帮他。虽然没帮上什么忙, 但我跟他说好了恩怨两清, 以后……就没有以后了。”